天香茶楼也算得上京城有名气的茶楼,与饮香楼不同,那里纯粹就是喝茶的地方。
“可知道是去见谁了?”
“他们是从后门进去的,在楼梯口与一个小厮有过接触,后来直接就走了。那小厮依旧在楼梯口等着,直到他的主子下来——”
说到这儿,玉簪语气一顿。
“有什么不能说的?”姜妧摸了摸怀中的手炉,似乎有些冷了。
“是姜二老爷。”
姜妧诧异挑眉,“怎么会是我二叔?”
她还一直以为会是她老爹呢!
姜妧啧了声,“人不可貌相。我还以为长房跟二房之间素有龃龉呢!”
玉簪掩嘴儿笑了,“郡主,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
“反正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姜妧很自然的接了话。
玉簪笑得更欢了。
眼角余光瞥到廊庑下的两人,笑意稍稍收敛了些,“郡主,出来这么久了,手炉也好冷了,咱们回去吧。”
姜妧抬起眼帘看到玉簟和玉砌,愣了一下,“外头这么冷,你们站在这儿做什么?”
“我们……”两人不似姜妧穿得这般暖和,此刻已经冻得双唇发抖,话也说不清楚了。
姜妧心一软,“先进去吧。”
玉簪捧上热茶,给玉簟和玉砌也倒了一杯。
“谢谢!”温热的茶水让冻僵的双唇渐渐的回复了血色,两人由衷感谢道。
“好些了吗?”
“多谢郡主关心,婢子们已经好多了。”
玉砌嘟嘴想要说些什么,被玉簟狠狠地扯了一下,不甘愿地闭上了嘴。
姜妧看得明白,也知道自己的疏离被她们察觉到,可这其中的纠结她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好生回去休息一下,先别急着做事。”姜妧怕她们心里会有膈应,补充道:“若是做事的时候倒下去了,只怕会越来越乱。我相信你们都是懂事的,不会让我担心的。”
玉簟和玉砌都听出她语气中的关心,自然不会不懂事添乱。
姜妧悄悄松了口气,脱了鞋歪靠在熏笼上取暖。
玉簪去小厨房拿了不少点心,又泡了一壶金丝红枣茶,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姜妧只要一伸手就能拿得到。
“玉簪,你说这世上,有没有突如其来、没有任何征兆的胸口痛?然后痛晕过去了?”姜妧怔怔的问。
玉簪一愣。
“郡主在胡说什么呢?哪里会有这样的事,莫不是郡主身子不舒服?”玉簪尚未有反应,商嬷嬷笑嗔着从外头走了进来,眉眼间满是慈爱。。
姜妧坐了起来,笑着请她坐下:“外头天气冷,嬷嬷怎么过来了?”
自从知道那人极有可能也是商嬷嬷之后,姜妧心里比猜测玉簟玉砌更难受。
她从小没了母亲,是商嬷嬷一手带大的,在她心里,商嬷嬷虽是奴仆,却与母亲无异。
也因此,若到最后真发现是她,姜妧无疑是最痛心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