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澜宽慰道:“到了那边言语不通,风险更大,放心,你留在府里安全,你我有缘必会再见,我得走了,保重!”
音未落,已经大踏步往外走去。
四人还未出院门,便听见门口守卫在阻拦一队往里面冲的人,打斗声随即而起。
守卫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很快燕王私养的五千亲兵在他的带领下,轻而易举便冲进院门。
“老五!出来受死!”杨穆乃在雨中指挥着亲兵往里冲,一面在后面高喊。
府中的丫鬟下人惊惶地四处奔逃。苏毅澜一行人立刻退至二门,将门关死,打算从角门撤退。
没走开几步,二门便被人用脚猛踹,发出巨大声响,走在中间的冯宇荀担忧地回头,那并不厚实的木门眼看快要碎裂。
“师父快走!”身后的苏毅澜催道。
“澜儿,这门挡不住了。”
冯宇荀一个转身往回疾奔,用背部顶住摇摇欲坠的门,飞快道:“为师为你争取一些时间,快走!他们拿住我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不用担心!”
“师父。”苏毅澜飞速返身拽他的胳膊,“我怎能扔下你,一起走!”
“傻孩子,一起走根本走不了。”冯宇荀运上内功,用身体紧紧顶住木门,“快走!师父一把老骨头了,去哪里……”
他的话音忽然顿住,一把锋利的大刀猛然从门缝间插入,刺破他天青色棉袍,深深扎入了他清瘦的后背。
“师父!”苏毅澜肝胆欲裂,大喊了一声。
那刀抽了回去,血从背后往外流,苏毅澜飞快横抱起冯宇荀的身体,一面对飞奔过来的魏荻吼了一句:“快挪桌子来顶门!”
“快……”冯宇荀齿间含着血,浑身抖得厉害,却仍然费力地推苏毅澜,“快走!”
魏荻飞快扛来一张木桌,看见芋青哭着扑向冯宇荀,大吼一声:“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情势危急,苏毅澜控制住几欲发狂的心,飞快抱着冯宇荀往角门方向奔去。
临安不知哪来的勇气,指挥着两个老仆,将屋子里能挪动的家具,都统统往快被刀劈裂了的木门抬去,尽可能为离开的人争取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时间。
夜渐深,南城门轮值的两个年轻士兵都打起了哈欠,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朝着城门而来。
一个守兵伸着脖子往夜色中瞧:“都这个时辰了,难不成还有人想出城?”
正自诧异,三匹轻骑已经飞奔而来,狂乱的马蹄踏过积水,溅起水花一尺有余。
“开门。”苏毅澜猛拽缰绳,扬了一下手中的皇子令牌,大声喝令士兵。
雨势已经减弱,士兵连忙提着防雨水的油纸灯笼小跑过来,举着灯照了照。
苏毅澜几次从南城门进出,包括护送公主出嫁,这些士兵已经熟识了这位开始有些影响力的五皇子的容貌。
因为暴雨,加上南城门离皇宫较远,士兵们并未听到方才的钟鸣声,因而也不知皇宫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名守兵立时对着苏毅澜弯腰行礼。提灯笼的瞄了一眼未穿戴雨具,浑身湿漉漉骑在马上的五皇子,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这么迟还出城啊?”
苏毅澜道:“奉皇命,有急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