鸮尾凝着神,抬目间,窗外的雪早已与大主子眼中的冷意混成了一片。
“眼下雪大,可还要属下送豆团去宁府?”鸮尾回过头来,小心问道。
“送,为何不送。”少年侧过头望向窗外,唇角终于勾起一丝冷笑,“我的好长姐最爱吃豆团,想来今日的豆团也合她胃口。”
若是凌七没出事,今日去送豆团的便是凌七。
只可惜,凌七是鹊楼里的,是大主子那边的人,二主子惯来不信任凌七,如今凌七出事鲜少露面,倒是极让二主子高兴。
鸮尾看了少年一眼,应了一声便匆匆下了楼。
此刻已近晌午,荣荣斋仍然排着长队,穿过人群之中的不仅有鸮尾,还有先前被阮卿扔下的那辆车马。
顾珩坐在里边,手中摩挲着那张字条,眼神却久久低垂着,直到帘子外有一道声音忽的传来,他才缓缓抬眼用一只手掀起车帘往外面看去。
“世子,属下按照您的吩咐,这些日子一直盯着乔家,除了咱们的人看着乔清欢外,那位乔将军也将他的人拨了些守在乔清欢的院子外。”
“虽名义上保护乔清欢,但实则是为了防止乔清欢偷偷跑出来再闯祸。”
“乔慵的妾室不知她犯了什么事,只是见我们的人守在那,便也跟着去奚落了两日,不过眼看着到了年节,倒也渐渐消停了。”
“世子......”墨儿絮絮说着,抬起头时看见顾珩的一双眼睛盯着手中的纸条,便继续道:“有句话,属下不知该不该说。”
顾珩并未移开眼,只淡淡道:“说。”
墨儿垂下眼,道:“漠北一向狡诈,如今乔清欢出事,漠北的人应该会有所动作才对,毕竟当初给乔清欢药的人是鹊楼里边的,可守了这些日子,漠北的人竟还能稳得住。”
“世子,咱们还需要在乔清欢身上下功夫吗?”
顾珩看着手中的纸条,眼神一凛,“节骨眼上,漠北的人定不愿意露出一丝破绽,但......”
顾珩顿了顿,将纸条放到袖口,“如今所有线索都指向宁鸿的那位妾室,本世子不如就将计就计,利用这位赵姨娘瓮中捉鳖!”
“世子打算如何做?”
墨儿沉沉问了句,便听到顾珩吩咐道:“逼的太紧,别人反倒不好下手,将咱们的人从乔家里边撤出来,顺便让乔策安也将他的人都撤了,年节将至,总不好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对了,自从鹊楼出事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本世子倒是很想会会那位鹊楼老鸨,不如将她‘请’到宁国侯府,本世子想找她问两句话。”
“世子是想?”墨儿轻轻皱眉,可看向顾珩的脸色时,一下便明了了。
他点了点头,附和道:“的确,侯府的地牢之中着实空了许久了,是时候添些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