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谏元那老不死的,当初将方荣做的事推到咱们这里,不就是想让这些人来查吗,如今区区一个方霖,只怕也早就在那老不死的计划之中了。”
“那......”一身黑衣的男子皱了皱眉,“咱们要不要提前准备准备,以防万一?”
“防什么?”站在窗边的少年不禁轻笑反问。
“这,自然是防陈谏元将那些人的视线引到咱们身上来,如今咱们国力微弱,能尽心跟在二主子身边做事的更是少之又少,若是再让陈谏元......”
“天塌了,不是有我那位好长姐顶着吗?”少年身形修长,一双凤眸里少了些笑意,多了点晦暗隐忍的意味。
他手底下能为他所用的人确实极少,但好在他的人藏得极深,这么多年也没在陈谏元面前露出一点疏漏。
倒是他的好长姐,这么些年利用那张绝世妩媚的脸和那一身的手段竟能让一个局外人这般听从她的话,甚至不惜舍弃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和前途。
这一点,他小瞧她了。
不过,她越是如此显露自己,那就注定只能成为他的垫脚石!
可站在一旁的男子面上有些不忍,他低声道:“大主子与二主子毕竟同胞血脉,无论将来谁成了君主,都是骨肉至亲,二主子如此对待大主子,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残忍?”少年扬起肆意的笑,他看向对面的男子,眼神阴冷步步紧逼,“鸮尾,当年你从那一战中死里逃生,你就该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长姐能做君主,我为何就要如绿叶一般一路衬托着她,这天下,终究是胜者为王败者寇!”
少年的嗓音越发低沉,看向那叫做鸮尾的男子的眼神也越发张狂,他丝毫不在乎面前之人有多疼惜他的长姐,只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控诉道:“你知道吗鸮尾,这些年我就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既见不得光也不能在世人面前露出一点踪迹。”
“可长姐呢?”少年眼里隐隐有些泪意,可唇边却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他看着鸮尾,眉眼紧皱,“她嫁了人,能随意自由的出入这繁华市井,能去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而我,却要始终被她藏起来。”
“我也是她的弟弟啊,是同她残存下来的一股血脉,为何她就要这般不待见我呢?”
“我是不是要等她做了君主,然后一脚把我踢开,到最后,谁都不会记得我。”
少年说到后面,嗓音便渐渐小了起来,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泪从他脸上划过,留下一行晶莹的泪痕。
鸮尾摇摇头,赶紧扶着他,口中还不忘解释道:“大,大主子不是那般的人,她用心良苦,怎会舍弃二主子,她......”
“鸮尾”
少年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打断了他的话,看向他的眸光也变得灰暗,“长姐这些年的势力愈发壮大,如今竟连大晋朝中都有她的人。”
“鸮尾,长姐已经变得越发不受控制了!”
“二主子......”鸮尾的眼底带着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