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这么说呢？就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的命运，所以来否定他人的存在吗？零号，你也学会了逃避的感情吗？”青年微微露出一丝遗憾地情绪，但很快又道：“不，或许我应该说你一直拥有逃避的感情，毕竟你可是每一次都看着自己的伙伴被推进死亡的房间啊。”

“我想想，我记得你有一个还不错的朋友，是被你亲手了结——”

青年的话还没说完，亓言已经不打算再听那些无聊的废话，他甩出魂线，冷漠道：“我认识的000号，可不会像你这么装模作样。”

这倒也不对，真正的000号同样是虚假的，但他装模作样的方向和面前的人不太一样。

亓言的攻击很迅猛，带着强烈的杀意。

对面的青年面前竖起一个屏障，阻挡住林夜的攻击，听到他的话以后，只是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他道：“亓言，你还是如此天真啊，我可以是‘我’，但也可以不是‘我’，只有明白这一点，你才能找到‘我’啊。”

魂线渐渐拧成一根长鞭，抽打着那竖立起来的白色光罩，每一次抽打，光罩都会发出剧烈的颤动，显然，亓言攻击的力道出人意料的强横。

听到对方的话，亓言心绪没有一丝波动：“废话真多。”

他一步一步靠近青年，面前人话里的意思他自然听得明白，但那又如何，总归所有舞到他面前的人，都只会成为魂线的玩偶罢了。

当靠近光罩范围时，亓言嘴角罕见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定定看着面前的人，道：“你看，我说你是废物你就是废物，除了这个乌龟壳，你其实什么能力也没有吧。”

闻言，青年嘴角的笑容缓缓淡了一点，他“哦”了一声，遗憾道：“零号，你怎么就不能乖乖听话呢？如果你听话一点，就会发现，你距离神位是如此的近，近到你触手可得，我们所有人都会让你步上那个位置，到时候，你就是整个世界的神明，无数人信仰你、恐惧你、赞美你，这样的世界多么美好，你何必逃离，出去混得那么狼狈而又凄惨，跟一只流浪小狗一样可怜，莫非就是你的追求吗？”

他说到最后，近乎叹息了一声，语气里甚至带起了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亓言深深看着他，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群妄图造神，而又想在神明身上戴上枷锁的人，似乎早已经忘了身为人的情感，成了一个只有一个可笑执念的疯子。

他摇了摇头，缓缓举起手，紧握成拳。

“砰！”

亓言一拳砸在了光罩之上，他露出一个血腥气十足的笑容：“你猜猜这道龟壳能够抗住我几拳？你又能够抗住我几拳？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轻松，毕竟你自己说你也是‘他’的一员，那我怎么能够让你就这么死去呢？”

“砰！砰！砰！”

青年的表情彻底没有了，他深深看着亓言，看着他一拳又一拳砸在保护罩上，看着对方眼底缓缓流露出的鲜红疯狂，忍不住思考，这场实验是否已经可以宣布成功，即使枷锁表面没有锁定上，但内里……

当保护罩破碎的那一刻，青年嘴角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枷锁早已经套上了。

“砰！”

亓言一拳砸到了青年的肚子上，看着弯下腰的某人，他目光冰凉：“刚刚在那些幻境中，我体验了33次死亡，那么，你至少也该至少承受我33拳吧？”

“请随意。”青年捂着肚子，露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温和模样，这倒是有些像是亓言记忆中的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