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更好,省的贵妃和皇后,再给我塞人。”楼风非不以为意。
陆时宁被他的话逗笑,歪头示众门外,“沈大人已经去考察水坝了,要不要去看看?”
“也好。”楼风非站起身,侧眸看向守在身后的白鹤,吩咐道:“你不用跟着孤,带着药材和粮食去城北,保护好随行的大夫,杜衡虽然没死,游街三日也算是给百姓出了口恶气,他们应该会配合。”
白鹤犹豫的看了看陆时宁,作揖道:“陆小姐,还请您保护好殿下!”
“放心吧!”陆时宁保证道。
白鹤和一众幽影卫领命离开,楼风非和陆时宁随即上了马车,芍药驾着车载着两人离去。
陆时宁和楼风非到时,羽林军和工部得官员正在调查处理被洪水冲毁的堤坝。
楼风非毫不在意污泥溅脏了锦靴,眉头都没皱一下的走到沈策身边,低声问道:“沈大人,可查出什么了?”
沈策紧锁着眉头,指着堤坝的断处,愤愤道:“殿下您看!”
楼风非看到桩基里的碎石和泥土,用手指捏了一点,捻了捻,蹙眉问道:“若孤没记错,条石之间要用石锭或者铁锭链接,并用石灰、糯米或桐油勾缝,可这里仿佛是普通的土……?”
沈策面色愤怒,“殿下说的不错,沧州城的堤坝根本就是偷工减料!”指着那些石头,“您看这石头,按理说这石头也要开采花岗岩或者石灰岩才行,可您看看他们用的什么?”
沈策用指甲在上面划了一下。
楼风非和陆时宁就看到,本应该最为坚固的堤坝上竟然留下了一道划痕。
楼风非愕然,“这是……”
“这是滑石,特别软,很好开采,一般都是用来做陶瓷坯料的。”沈策气急,“还有这木头,应该用松木、柏木、柳木这种韧性好,有弹性的木料,您看他们的选材,这不是拿人命在赌吗?这坝要是不倒,那就是水太少了,但凡雨水大点,它都坚持不住!”
陆时宁眼底阴沉,骂道:“这些该死的畜生!”就不怕水患自己也死里面!?
沈策摇头叹气,“本来木材和石头就已经节约很多成本了,可,这也太糊弄了……”
“沈大人,这个堤坝不能再修了,还要劳烦你将整合堤坝推翻重建。”楼风非目光沉郁的看着沈策,这种废物一样的堤坝,修了也是倒,还不如重建来的方便。
沈策眼神明亮,拍胸脯保证,“殿下放心,臣一定建的好。”
楼风非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他果然没看错沈策。
沈策在工部当了五年的侍郎,不结党营私,不谄媚惑上,只会闷头干实事,他很擅长利用地形地貌来设计符合当地实际情况的建筑。沈策设计的图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是没有一张是被录用的。
只当一个侍郎,实在是可惜了。
几人正研究正事,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突然跑过来推搡着士兵,不让他们搬被洪水冲垮的碎石。
女子抱着石头,嘶吼着:“你们谁都不许动!不要搬走它,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