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风非把玩着手里的贴金轴,沉声道:“杜衡,江淮十四州,就属你的沧州城水患最为严重,你身为父母官,不想着修缮被江水冲毁的道路、民宅,反而整日躲在府邸醉生梦死——”
一把将贴金轴摔到杜衡面前,厉声喝道:“你哪来的脸,说自己为国为民,兢兢业业?”
杜衡瑟缩了下肩膀,哽咽着求饶:“太子殿下恕罪,臣实在没有办法啊!”
“没办法?”楼风非冷睨着他,“孤看你是小心思多的很!”
“孤问你,你将患病的百姓抓到城北,想做什么?”
杜衡眼神微闪,磕磕巴巴的回道:“臣,那些贱……平民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浑身发热起疹子,臣抓他们,是不想其他人被传染……”
楼风非冷呵一声,“抓起来后呢?为什么不给他们治病?”
“大,大夫,也病了……哎呦~”
陆时宁一脚把杜衡踹了两滚,“放屁!城门外到处都是被淹死的百姓,你为何不下令掩埋?盛暑的季节,腐尸满地,不得疫才怪,那些被你抓起来的百姓,无药可医、无粮可食,你分明就是要他们死!”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个杜衡,满嘴胡言。
杜衡怒火中烧,他在太子面前伏低做小已是极限,哪能忍得了随便冒出来的阿猫阿狗。
“你这狗奴才——”
楼风非冷幽幽的开口,“陆时宁,镇平将军之女,孤未来的太子妃!”
“……”杜衡一时像点了穴一样,僵在原地。
陆时宁冷冽眸子,上下打量着杜衡,“杜大人,朝廷每年拨下来修建堤坝的银子可是一个子都没少你的,建来建去,就弄了这么个一推就倒的水坝?看你吃的膘肥体壮的,没少贪吧?”
杜衡悚然一惊,“陆大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陆时宁冷笑,沧州城的水坝是什么样,她可太清楚了。
“你不承认不要紧,等工部侍郎沈大人亲自去检查一遍就知道了,看看你到底每年都修了些什么东西!?”
杜衡瞪着陆时宁,“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陆时宁嘴角勾起一个锋利的弧度,“杜大人,水患发生后更是毫无作为,为了自己的乌纱帽更是视百姓性命于不顾,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侧眸看向楼风非,“不如就游街三日,关入铁笼放在衙门口示众吧,等赈灾结束后,再一同带回京,交由陛下处置。”
杜衡恐慌的看向楼风非,嘶声喊道:“殿下,太子殿下您不能——”
楼风非看都没看他一眼,颔首道:“可!”
陆时宁抱着手臂,“温大人,还等什么,太子殿下已经应允,还不把这个不忠不义的畜生拖出去!”
温牧时被陆时宁的雷厉风行看的一愣一愣的,瞄了楼风非一眼,见他没有意异,行礼后,吩咐手下将人拿下。
杜衡刚想张口辩驳,就被羽林军有眼力见的用臭袜子堵了嘴,强拉带拽的拖了出去,一并带走的还有管家和美人。
等闲杂人都走了,陆时宁和楼风非相视而笑。
陆时宁扬着精致小巧的下巴,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带着我来不亏吧!?”
楼风非认同的点点头,“嗯,很划算!”
“以后这种越矩的事就由我来代劳啦,你的身份处处受制,为了不落人口实,只能一步一步按规矩来,我就不一样了,若是陛下怪罪,大不了陪个罪就是了……”陆时宁揶揄的看着他,“只是,有可能让你落个耙耳朵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