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宁和芍药随钱嬷嬷一同来到前厅,全家都在等她一人。
刚进门,侧坐上一位貌美妇人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站起身行礼,“大小姐/长姐,安!”
陆时宁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心中恨意升腾。
秦妙珠、陆淼淼,既然老天爷让她从地狱爬出来,这一世,她定要将二人剥皮拆骨。
陆时宁瞥了眼老夫人黑如锅底的老脸,行礼道:“孙女来晚了,给祖母请安。”
“哼,这要当太子妃的人架子就是大,刚赐婚就敢让长辈等,以后要是嫁入东宫,老身是不是还要给你跪下啊!?”
陆时宁无语,这不是找茬吗?
她这个祖母啊,本就是农妇出身,三个儿子死了俩,若不是生了父亲这么个在战场上不要命的儿子,一辈子都要面朝黄土背朝天。
自从父亲被先帝封了镇平将军,陆李氏当上了老夫人,那可真是爱摆谱,在京城也闹了不少笑话。
陆时宁认真的道:“太子妃是从一品,您无诰命在身,依制确实应该行跪礼。”
老夫人老脸通红,“你——!”
陆启打断老夫人的怒火,拍拍身边的空位,“唉~说这么多干什么,开饭开饭。宁儿,快坐到爹爹身边来,刚刚醒,别站着了。”
一家之主发话,老夫人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陆时宁只有看到父亲和哥哥,脸上的冰霜才有片刻消融,“爹爹,哥!”
陆时安冷峻的面容微缓,亲手给陆时宁盛了一碗鸡汤,“饿了吧?先喝碗汤暖暖。”
“对对,睡了两天,多吃点补补。”陆启忙着给陆时宁夹菜,一眨眼的功夫碗里就堆成了小山。
秦妙珠看着对面父女情深的画面,指甲掐着掌心,丝丝缕缕的钝痛提醒她保持微笑。
瞥了眼无人问津的女儿,刚平缓的心绪又开始起伏。
老夫人收到秦妙珠递过来的眼色,放下手里的碗筷,轻咳一声。
陆时宁把两人的眉来眼去看的清清楚楚,心里还挺好奇她们又要闹什么妖,吐出嘴里的骨头,好整以暇的等着。
老夫人沟壑刻薄的脸上扬起一个笑来,好言好语的说道:“阿启,你看时安作为将军府的嫡长子,今年都二十一了,婚事也该安排上了不是?”
陆启颔首,嫡女出嫁前确实应该把时安的婚事安排上。
陆时宁听到这话,有些微失神,她记得兄长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因为她哥常年驻守边关,耽搁了婚期,不过老夫人会这么好心?
果然老夫人接着说道:“你看,时宁和时安都有婚事要办,这将军府没个操办的女主人可怎么行,母亲已经年老,可操劳不动这些琐事——”
陆启皱眉,沉声道:“母亲,您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