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我又去高松家学习了一个多月。高松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与我家隔了一条街,住在乡社街与乡里街之间的一排平房里。
高松家有四个女孩,她上面有三个姐姐,她是老四,下面还有一个小她三岁的小弟弟。
去高松家写作业的时间更短,因为她家孩子多,整天闹哄哄的,我每次也是简单地潦草几笔应付了事。
因为高松家的女孩子多,来她家玩的邻居也都是女孩子,在她家的这一个多月算是彻底把欻嘎拉哈、跳皮筋、打布口袋玩明白了。
有一天我们几个正围坐在高松家的大炕上玩“欻嘎拉哈”,这时高松爸爸下班回家,一边将手里的一个鞋盒子神秘兮兮地放到炕头上,一边冲我们笑呵呵地说:“可别乱动呀!”。
高松小弟弟可不管这个,看他爸刚转身出门,就过来一把掀开了盒盖,结果只听小弟“啊”的大叫一声把盒盖扔到一边。
我们忙围过来瞅,只见鞋盒子里挤满了一个个黄褐色的小纺锤样的东西,两头尖尖的,身上一节节的,有的还在缓慢地动着。
这些小东西看着像是虫子,但它们没有眼睛,也没有腿,我们拿根小棍碰一下,它就会动。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后来得知这小东西叫“蚕蛹”,正处于蚕宝宝化茧成蝶的过渡阶段,据说它的营养价值很高。
过去在北方很难见到,但在那个八十年代的初期已经开始作为营养品被摆上餐桌。
二年级上学期临近寒假的一天,老爸下班拿回了一副象棋,这可把我和哥哥乐开了花。
每天放学时,经常会见到院门口支着象棋摊,这里成了附近几个大院象棋高手们较量的阵地。
我们这些半大孩子没事也会在旁围观一会儿,象棋中各个棋子的走法及一些简单的招式已经基本学会了。
我兴奋地一把抢过老爸手中的象棋,拆开棋盒一看,那一排排鼓形的木制棋子上深深地刻着那熟悉的红色字体,“车”、“马”、“炮”、“帅”、“相”、“仕”、“兵”。
翻开下面的一排棋子,上分别刻着绿色的“将”、“车”、“马”、“炮”、“象”、“仕”、“卒”。
我和哥哥迫不及待地先摆上棋子,这是我俩生平第一次正式下象棋。
我们一上来就开始互相吃对方的子,基本上没有什么防守,你来我往杀得那叫一个痛快,稀里糊涂的各赢了一盘。
老爸见我们哥俩下得热火朝天,耐不住寂寞也过来凑热闹。
老爸跟我们自然不能平子下,他自己先拿下了一匹马,结果只走了十几步,就用炮给哥哥打了闷宫。
第二盘跟我下,我也只走了不到二十步,就被老爸的卧槽马绝杀。
见跟我俩差距太大,老爸直接让了一车、一马,但我和哥哥还是很快败下阵来。
最后老爸一直让到一车、一马、一炮三个大子时,我和哥哥才能勉强应付。
在随后的那个寒假里,我和哥哥每天都至少要下上七八盘。我俩的水平相差不多,互有胜负。
一个假期过后,我们哥俩的棋艺也随之大幅提高。老爸同我们下时最多也就能让一个车,偶尔让一个马或炮时,我们也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