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拿走银钱,又伸手去扒元歌身上的衣物,元歌抵死不从,三人见四下无人抓起地上的石头和木棍朝元歌身上砸,眼前画面又消失了去。
再次醒来,身上穿着脏臭的麻衣,又有一妇人上前将她带走时,所有画面烟消云散,随后是遮天蔽眼的黑。
元歌的意识还在,可无论她如何挣扎愣是睁不开眼。
一遍遍的回想着方才消失的画面,正是消失掉的那些记忆。
如今她成了归无堂堂主,即便皇权在上,也动摇不了她分毫。
再说那归无堂堂主,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打着杀尽魑魅魍魉的旗号,从乞丐堆里将孩童带回,喂养秘药,又让其练习秘术,操控心性,成为堂内的杀人利器。
凡被归无堂下追杀令之人,项上人头必然取之。
若杀手未得逞,便将出动堂内所有杀手,取人项上人头,更会不惜一切代价绞杀那杀手,直至人死债灭。
自此,归无堂成为整个朝廷及武林人士人人惧怕的存在。
那归无堂堂主为了钱财,丧心病狂,杀死不少忠臣良将,惹的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如才想来,死在她手中太便宜他了些。
不过仔细想来,那摄政王倒是坚挺,暗杀、陷害、刺杀,仍没弄死他。
看来那摄政王的人头可真是个香饽饽,为了他的头,不惜花万两金都要取下来。
不仅小皇帝想要,敌国大将也想要,甚至连那太尉也想争一争。
那些金子还放在归无堂的密室里,等她出去定然要把那金子都拿了去。
……
腊月初八前一天,猎户风尘仆仆赶回来,拿着手里的两个锦盒递给胡大夫。
胡大夫惊讶的抬头看着他:
“你这是动了宫里的暗桩?”
猎户没回答,只催促让他快去制药。
胡大夫叹息着摇摇头,拿着锦盒走出里屋,去了隔壁灶房。
猎户看着躺在床上,还在昏睡的元歌,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
“二丫?二丫?”
过了许久,无人回应他。
那根断掉的玉簪已无法修复,他掏出怀中的锦盒,里面是只晶莹剔透的玉镯。
听说玉能养人,不知她戴上能不能醒过来。
猎户将它小心翼翼的取出,套在元歌手腕上:
“这是我母妃常带的玉镯,让她保佑你平安醒来。”
回应他的是元歌微弱的呼吸声。
……
元歌听到有人讲话,仔细听去是猎户的声音。
“李大哥,李大哥。”
喊了好几声,无人回应,随后连猎户的声音都消失了。
……
胡大夫将药研磨成粉,分成十天的药量,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猎户,伸手递过去:
“给,拿着,一日一袋,十日后我再来看诊。”
猎户道过谢伸手接过:
“多谢。”
胡大夫拎着药箱回镇上,又被猎户拉住:
“她为何还不醒来?”
胡大夫低头看了元歌一眼,瞥见她手腕上的玉镯,抬头看着猎户:
“她身体本就孱弱,身中奇毒又受重伤,且伤在脑后。淤血拥堵,这才让人昏迷不醒。我这几日,日日施针排淤,你且在等等,或许过不了几日便能醒来。”
胡大夫说完,转身离开。
这浑小子,看来是真栽进去了,连他母妃留给他的传家宝,都戴在那女娃手上。
猎户送胡大夫离开,转身回屋,把元歌颈的被子拢了拢,看着昏睡的元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
元歌再次听到猎户讲话,支棱起耳朵,仔细认真的听着。
猎户的声音低沉,似在轻声呢喃:
“二丫,若你醒来知晓我骗了你,可会厌我?”
“二丫,你可知,与你一起生活的这些时日,我过的最舒心。这许多年来,我从未如此开心过。”
“二丫,等你醒来,我带你去京城,那里,才是我的家。”
“二丫,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二丫,我想你能快些醒来,同我说说话。”
“二丫,若是你能醒来,我......”
后面再说什么,元歌已听不清楚。
浑浑噩噩的又过了许多天,意识逐渐混沌,猎户的声音在她耳边变的越发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