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眼看着带着微薄龙气的小皇帝身着便服跟着黑袍人踏进她的房中,叽里咕噜说着什么,隐约听到“摄政王”、“季墨疏”、“一万金”、“死”等字眼。
元歌在一旁冷眼旁观那小皇帝愤怒的嘴脸,两箱金灿灿的定金随后被抬进房中,不多时小皇帝匆忙离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门再次被叩响。
门外的黑袍人推开门恭敬朝她跪拜,元歌坐着未动,看着面前快速闪过的画面,只见一五大三粗的男人,头戴围帽身后跟着十几个仆从,抬进来几口大箱子走进来。
一张纸被他拍在元歌面前的桌案上砰砰作响,隐约写着“摄政王”、“季墨疏”等字眼,但在元歌眼中只瞬便又被收了回去。
元歌看着他上下翻动的嘴唇,只觉得烦躁,可手脚像是被绳索束缚,动弹不得。
等人散去,又有六七人走进来,朝她恭敬叩拜后又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他们的话在元歌耳中只是一串变了调的噪音,见几人又朝她连连恭敬跪拜,元歌烦躁的摆手,那些人才陆续退了出去。
画面一闪而过,随之是元歌换下黑袍,穿上男子布衣,束起头发,易容进了军营。
走马观花的看着那被称为摄政王的男子,骑着枣红大马,举着长枪朝着敌军刺杀。
英勇无畏,奋力杀敌。
元歌在无声的画面中,一次次的靠近,每当她对他下手时,都能被轻松躲过。
画面加速,是一次又一次上战场的画面,双方势均力敌,那摄政王也频频受伤,一白须老者在一旁时而刮骨,时而针灸。
画面突变,一根箭羽不知从何处飞来,元歌往旁边闪躲,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扑,护住正奋勇杀敌的摄政王,随后便没了意识。
睁开眼,画面又在眼前极速前进。元歌成了那摄政王的救命恩人,被奉为座上宾。
可无论元歌如何靠近,都无法看清那人容颜。暗中下手均无所获,便派人搅乱军营,光明正大的刺杀。
在一阵厮杀中,一剑刺进摄政王胸膛,临近收手前,全身酸软无力,被摄政王丢出去的剑伤了筋脉。
连夜逃出军营,半道上被人绑了去。
再睁眼,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里,腐朽发霉的臭味将她熏醒。
身上带着伤,全身没了力气。捻起手指,连微弱的法力也消失不见。
撑着地上翻着身,带动身上的伤口,疼的她直冒冷汗。
隐约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听着。
一低沉的嗓音说道:
“这便是那摄政王身边的得力干将?”
声音有些熟悉,一时间忘记是在哪里听到过。
又一人回道:
“正是此人,俺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将人带出来。”
元歌正猜测这人会是谁,心头跳出个人名,是摄政王营帐口那个不起眼的守卫。
“哼,去,把人带出来。”
元歌被俩男人拉着胳膊拖出地窖扔在地上,那守卫连忙让人上前捆了她的手脚。
那人疑惑问道:
“这又是为何?”
守卫说道:
“大人不知,此人力大无穷且武力高强。卑职事先在他饮食中下药,后又用三瓶软骨散,才将此人药到。”
身边那人轻哼,随后是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出现在元歌身边,那人猛然拉起元歌头顶的长发,打开瓷瓶将一粒黑乎乎的药丸塞进她口中。
守卫不解,出声问道:
“大人,这是......为何?”
那人犹豫片刻才出声说道:
“既然你如此费力,那我岂能让他再次逃了去?不过是喂些让其听话的药物罢了。”
守卫点头,见事已成,转身朝那大人邀功:
“大人,既然这人已送到,那您答应小人的事?”
那人低沉着嗓音说道:
“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话音刚落,利剑出鞘守卫闷声倒地,没了声息。
“呵,自不量力。哼,如今摄政王重伤生死不明,又失去左膀右臂,看来他气数已尽,无力再和本……我斗。”
那药效刚吞下便开始发作,元歌趴在地上全身发冷,蜷缩在一起,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孱弱了些,强撑着身体抬起头,正巧和那人的眼神对上。
好就在她容貌有变,那人认不出她真颜。
可看着元歌直勾勾的看着他,仍心中发怵,抓起一旁案几上的茶盏朝元歌头上砸去。
随后眼前一黑,便又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被颠簸的马车震醒,意识回笼,记忆翻涌。
可脑海中的画面像是被抽走一般,一幅幅画面从眼前飘过又迅速消散。
她用仅剩不多的力气翻滚下马车,摔落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那马夫不敢明目张胆在众人眼皮子下杀人,见她受了重伤又身中剧毒,便没在理会,扬长而去。
元歌滚落在林边,许久后才挣扎着爬起。元歌撕下脸上的面具,又顺手抓起地上的黄土抹在脸上。
一家三口碰巧经过,元歌掏出怀中不多的银两丢给那妇人,求她救下自己,谁料那妇人竟打起她衣服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