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之外,是两个急切的脚步声。
与大多数人一样,陆无伤也回头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四年前的九院论剑,因为李应飞的缘故,陆无伤也知道了这个明德院的郑直。
作为那年九院论剑上最大的黑马,郑直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别说陆无伤,就是在场的大多数人,也都对郑直颇有印象。
只是没有人想到,四年后的今天,这个郑直又成为了事情的关键。
飞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不多时,众人已经可以透过浓雾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
“咦?”
有目力出众的人率先‘咦’了出来。
紧接着也有人讶道:“怎么是他?”
赵从容稳坐钓鱼台,连回头都不曾,更别说想他人一样左右张望了。
而陆无伤长久以来醉心于医道,尤其当上无伤院院首之后,没了老掌门的督促,于七魄的修行上完全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算说他是郴山剑宗最弱的绝世都不为过。因此虽然他一直在急切地张望,但受限于实力,却几乎是最后才看清楚。
“怎么是花生这小子,小应飞人呢?”
听到陆无伤这么说,赵从容才终于转过身,朝着来人的方向看去。
“不知道这小滑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赵从容情不自禁在心中升起这么一句,脸上却仍旧面无表情。
那脚步声的主人,一个是郑直,另一个正是花生。
两人穿过厚厚的雾气,出现在众人面前。
浩浩荡荡几十人,不是长老就是院首,花生像是一个也没看到,只对着赵从容行了一礼:“师父。”
等赵从容点头回应以后,花生这才又转过身,再行一礼:“无伤师叔。”
陆无伤:“乖——你怎么来了,小应飞人呢?”
花生这才看了一眼周围黑压压的宗门长辈,然后犹豫着,只说了一句:“小师弟没来……”
陆无伤顿时气得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回答,说了等于没说。花生这小子,什么时候有小应飞一半的机灵就好了。
“我说花生呐……”
“你说的人证已经到了,就别再浪费大家时间,开始吧,赵从容。”陆无伤的话刚说了一半,余定邦忽然开口抢道。
不用余定邦说,赵从容已经看出郑直和吴欲这两师徒之间似有古怪。这两人就不像寻常师徒一样,乍一见面既不打招呼也没有问候。从郑直随花生到这里开始,吴欲就拿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郑直,而郑直也只紧抿着嘴回望,不言不语。
连走到吴欲那边去的动作都没有。
这绝对不正常!
就好比花生,到这之后,第一反应是走到赵从容这边,行礼问好。而郑直肢体语言透露出来的,是警惕,是害怕。
赵从容朝郑直招招手:“郑直,到我这边来。”
郑直纹丝不动。
赵从容略感意外的偏了偏头:“郑直,认识我吗?我是赵从容。你不用怕,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
眼见郑直压根不卖赵从容的账,吴欲嘴角浮起一抹得色:“郑直啊,赵师伯虽然名满天下,但你要知道的是,不是名气大做的事一定就都对!来,到为师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