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软绵的平常话,实则绵里藏针,惹得苏洱含在眼眶里的泪珠成串往下掉。杜谨言忙停车,去抽纸巾给她擦,“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没关系。”她摆手,深吸口气想控制脆弱。
杜谨言说:“还记得我的话吗?不管将来陆衍之怎么伤害你,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他的手抚在苏洱脸颊上,拭完泪珠还不见停手,反而托着她的下巴往上抬。苏洱茫茫然之际发现他低压下来的脸,猛地推开他,窘迫得说:“我这里下就好,谢谢你。”
说完不等杜谨言开口,已经跳下车逃走,徒留杜谨言一人脸『色』阴沉。
她气喘吁吁跑回公寓,关了门望着一桌狼藉的菜肴残羹,兀自苦笑一声。继而撸起袖子也不睡觉,专心收拾卫生。大约心事太多,做事力不从心地打碎了一只菜碟,蹲下去捡还割破手指。她在房间翻找医『药』箱,最后反而翻到一只小礼盒。
里面是一堆碎瓷片,裹在绒布里,其中一片上刻着l&s字样。
就是再傻,也晓得是谁。
苏洱想起卧室衣橱里那一堆不属于她这个年龄层的衣服,心里很确信,这里原来住着那位苏小姐。如今黎安儿回来了,她倒有点鸠占鹊巢的感觉。望着梳妆镜里自己这张脸,她觉得厌倦非常,加上今夜倒霉事太多整个人故障到某个点突然爆发,掼起香水瓶子往镜子砸。
呯地一声,镜子四分五裂碎成蜘蛛网,她的脸分割成好几块叠影。
她发完脾气觉得好受些,合衣躺在床上,到凌晨五点才睡着。因为还有通告,只睡了三个小时又爬起来,聂烟来接她时就觉得不大对劲,沉默得叫人压抑。起先当她没睡好,因她眼下一团青,可她拍摄时十足十的拼命三郎劲,连摄影师都夸赞今日效率太高。
“难得早收工,不如大家去聚餐?”
团队里有人提议,其他人象征『性』问苏洱:“叶小姐有空一起吗?”
“好啊。”
聂烟正要回绝,没想到她会同意,连其余员工也愣住了。陆衍之是不准她忙完去应酬或者参与活动的,大家也只是礼貌问询。
聚会地点选在某热点酒吧,苏洱放开胆子和员工融在一起,将心里郁结化作酒精吞到肚子里去。肠胃本来就没好又瞎折腾,这会几杯下肚已经吃不消地冲到洗手间去。
呕了半天只呕出酸水。
等呕完走出隔间,眼前黑影一闪来不及看清是谁,一块沾了『药』水的布已经捂住口鼻。昏昏沉沉间,感觉自己被放倒在冰凉的瓷砖地面,有尖锐刺痛扎在左臂腕里。也不知多久,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趴在马桶盖上,她踉跄着走出洗手间,迎面有个女客人笑嘻嘻递给她一粒糖:“解酒糖,好甜的!”
苏洱醉糊涂了,接过往嘴里扔。
不出几分钟,视野变得颠倒炫彩,感觉自己踩在海绵里,又像在腾云驾雾,飘飘然得说不出得畅快。聂烟看她立在那歪头咧嘴得笑,走过来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回家!”
她舌头都打结了,甩了她手,摇摇晃晃往舞池中央跑。跳到一半苏洱竟然还爬上舞台,跟着那群尤物一起大跳热舞,聂烟上去拉她拉不住,四周都是人在推搡。
她只好给陆衍之打电话。
等陆衍之派人到酒吧时,苏洱已经和人大跳贴面舞,及膝的裙子都变成超短裙了,高跟鞋也不知蹬飞到哪儿去了。陆衍之这几个手下生的凶神恶煞,肌肉垒成小山丘,光铜铃眼瞪一瞪四周吵嚷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其中一个板寸头男人上来告诉苏洱:“叶小姐,陆总让我来接你。”
她眼睛一瞄:“人呢?”
“在外面。”
“我不走,还没玩够呢。”她大着舌头抱住钢管笑,保镖拉扯不动,索『性』两个人上台把她架下来带离酒吧。夜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后座的车窗降下,陆衍之冷睨着上下打量她。
苏洱被这目光浇了一头冷水,连忙把上卷裙子拉下去,光脚不自然得踩在地上。她连站也站不稳,要不是保镖在后面扶着,早摔在地上。
“上来!”
他冷喝一声,推开车门。
苏洱下意识听话,手足并用得爬到车里。车门一关,他的手就伸过来,苏洱下意识往后躲,本来想拿走她发顶纸屑片,见她闪躲,心下不悦之余手往她腰际抄一把将人拉近:“谁让你来这种地方。”
幻觉还没失效,她看他时脸是重影的。
想到今天凌晨在医院的事,她火气就上来,但舌头『乱』调发音不准:“糕、兴!”
陆衍之发现她不止浑身酒气,眼神也不对还摇头晃脑的,心下一骇,顾不得她的挣扎死死掐住她的脸:“你吃什么了?吃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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