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想通这一点,便也就不再担心了。
而是让晚歌下去休息,这些粮草她是运过来以备不时之需的,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全充入军需之中。
若不然,朝庭若知他们手中有粮,肯定不会再管他们。
宁蕴华与她一个意思,她的东西只能用来救急,而该找朝庭要的却还要找朝庭要。
打发走了晚歌,宁蕴华又仔细询问了下宁佑关于粟州的消息,便也将人打发了下去。
粟州官逼民反的事已成事实,如今也只能早做准备了。
好在,丰州城如今也就是一座空城,想找地方藏下一百万石粮草不成问题。
最让齐钰担心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朝庭一旦下旨让他们助粟州平反,他们该怎么做?
她私心里是不愿意将这刀口对着大晋的百姓的。
齐钰想着又看了看宁蕴华,宁家向来以守护百姓为己任,只怕他比自己更加不愿面对这样的局面。
然而事情比齐钰料想的来得更快,当天夜里元帅府的大门便被人敲想。
守卫扶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厮求见。
齐钰听到消息,忙让晚歌帮忙更衣,人到议事厅时,发现仅仅宁蕴华,厅中早已有数位将领聚集在此。
齐钰见此也不好直接开口问宁蕴华,只得将宁佑叫到一边细细问了问。
才知道,那被扶进门的小厮正是奉命督察粮草的新进御史冷大人身边的人。
原冷御史领旨北上,这才一进粟州城的城门,便被齐子高带掳了去。
冷大人不知粟州现在情形如何,也不敢让身边的人进城求助,便叫身边的人护着小厮突围,来丰州城求助宁蕴华。
齐钰知晓始末,也不知该不该感叹这位冷大人太过倒霉。
宁佑听了这话,也煞有其事的点头道,“齐副将你说的对,这冷墨然也的确是倒霉,他一个寒门学子,好不容易状元及第成了天子门生,却偏偏领了这么个苦差事。人还没到粟州就叫人给绑?”
“你说什么?”
齐钰觉得自己脑子里有点嗡嗡的,宁佑的话她听得不是很真切。
“什么?”
宁佑也被他突然一问,问得有些懵,他刚刚说了那么多,也不知她指得是哪句。
“就是你说那位冷大人叫什么?”
瞧着齐钰面带寒霜,眼中还隐隐带着些急切。
宁佑感到明显的不对劲,却也不敢瞒她,只得老实交待。
“姓冷名墨然,字怀先,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是太对了。
齐钰不自然的转头看向正在与众人议事的宁蕴华。
可若那人是冷黑然,那他又是谁?
不!
齐钰下意识的摇头,她不可能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