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听完才知其中惊险,拍了拍晚歌的肩膀安抚,才笑着对宁佑道,“到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竟然连不为人知的山道也知晓。”
宁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偷偷朝宁蕴华看了一眼,这也不是他的本事,只不过之前身在边关之时,得了宁蕴华的吩咐带人将这周边数城舆图上不曾勾勒的山林小道都给摸了一遍而已。
他们原也不过是觉得这舆图不够全面,却没想到当初不过是兴之所至所做的事情,现如今会有这么大的用途。
粮草已到,若是不出意外,一百万石粮草够驻军用到明年春天。
只过,就靠着这十几万的大军,想要收回岩关并不是易事。
以北戎现在的态度,增兵是必然的事,也就是说这仗还有得打。
而如今最主要的事还不在于此。
齐钰将端起盏茶喝了一口,凝了凝神才看向宁佑和晚歌二人问道,“你们说粟州乱了,现在那边什么情况?”
这事宁佑比晚歌清楚,这趟他就是特地去的粟州。
“主子……”
宁佑就要起身回话,宁蕴华抬手压了压示意他坐着说。
宁佑撑着扶手的手松了下来,坐回原位才接着道,“主子,粟州百姓反了,以一个叫齐子高的人为首,在粟州以南的小枣山里聚集了一万来人占山为王。”
宁蕴华和齐钰等人听完全都是一愣,他们知晓粟州太守多次推委拒拿粮草出来可能是因为粟州仓真的没粮,却没想到粟州竟真的乱到这个地步。
而宁蕴华却想的更深,粟州与丰州并不远,粟州生乱而朝庭又有明旨让粟州供应宁家军粮草,这般情况按理说卜太守应当派人来丰州求助才是,但至今却毫无动静,这是为何?
齐钰也同时庆兴,晚歌等人没有真的借道粟州,否则不但粮草运不出来,只怕牲命也难保。
这个时候粟州人人自危,谁还管你是不是军粮。
宁佑能这么快打听到消息,想来粟州之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齐钰看了眼宁蕴华道,“这事京城只怕还没收到消息了吧?”
京城离粟州甚远,他们都还没收到消息,京城只怕很难察觉。
宁蕴华知道她想说什么?
之前因为粮草不济,袁将军已经上书朝庭,朝中已经派人去粟州查探并督促粮草。
可这时粟州突然乱了,那么朝庭的特使会怎么做?
宁蕴华心里也清楚,那人若真身陷粟州,最快的办法就是向丰州求援。
丰州驻守十万大军,对付区区一万流民根本不在话下。
可若是北戎趁着丰州驻军向粟州用兵之际来犯,他们又如何是好?
齐钰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是有一双手在背后操空的一样。
无论是扣压粮草,还是运走粟州仓粮草,或是朝庭遣使,这一环套一环的,最终不过就是要算计他们。
这些事齐钰能想到,宁蕴华和李叔又如何能想不到呢。
然而他们现在却不知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除了被动防守之外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齐钰一脸担忧,宁蕴华到是不见半分郁气,反而眼底透着隐隐的兴奋。
齐钰微微一哂,很快便明白过来。
像这种随里随地想算计你的人,最怕的就是他蛰伏不动,然后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咬你一口。
而显然,如今这背后之人却是忍不住想要算计他们了,只要他一动,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只要顺藤摸瓜总能找到线索。
总比时时防备着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