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世事难料,原本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自己,居然会遇到这么一个女人,好得让他都不知道如何去报答。
夜风吹过外面的屋子,这间年久失修的破屋传来嘎嘎的声喘响。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林禽忽然感到有些冷了。
这些年修道,林禽早已经无惧风雪雨寒,但是现在,被蛊毒侵蚀,身体中先天的真气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了感应,现在的林禽,反倒比普通人更敏感更脆弱。
“阿嚏!”林禽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惊醒了在旁守护的王素清。
林禽郝然道:“把你吵醒了?”
王素清连忙起身,低低地道:“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匆匆忙忙的,街上也没有现成的被子买,所以只借到了这么一床薄被子,明天我去找王干娘再去借一床。”说完,就要把自己的那床被子贴在林禽的上面,林禽用手一摸,发现王素清盖的被子比自己的还要薄上不少,里面只有一层薄薄的棉絮,根本敌不过现在寒冷夜晚,心中有些难受。
“你把你的被子给我了,你怎么办?”林禽皱眉问道。
“我身体好,衣服穿的厚,一个晚上没事的,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王干娘借。”
林禽心下一热,忽然一把拉住了王素清,王素清慌了,颤抖着道:“你,你要干什么?”
“这床这么大,又不是不能睡两个人?”
王素清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她以为林禽要对自己做什么,连忙红着脸道:“不,不行……我们……我们还没有拜堂,不可以的。”
林禽见王素清窘急的样子,笑着道:“两个人睡一起暖和,我们只是睡在一张床上,清清白白的,有什么关系。”
“睡……睡在一张床……还……还怎么清清白白……”王素清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吃吃地道。
“我的病就是体寒,盖多少床被子都没有用的,还记得那晚上吗,那天之后我的病就好多了。”
这话林禽倒是没有说谎,的确那晚之后,林禽的神智复原了,说不定就是王素清的体温,对祛除林禽体内的蛊毒起了作用。王素清自然知道林禽指的是哪晚了,忙着用手捂住脸躲开了,嘴里面惊慌失措地道:“不要说了,再说,再说我,我……我死给你看。”
林禽见王素清似乎真的生气了,看来自己又说错话了。刚才虽然是一番好意,但是在王素清听起来,就如同登图浪子一般的污言秽语。没经过世事的王素清自然是受不了,在她的认知中,夫妻必须拜堂成亲之后,才能有肌肤之亲,而正是因为两人那晚莫名其妙的“亲密接触”,王素清无奈之下,才委身跟着自己离家出走。
王素清口上虽然不说,内心中其实承受着莫大的委屈。现在自己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也就是彻底揭开了王素清的伤疤,一怒之下,这小姑娘还真可能做出自尽这样的贞烈之事。
屋中的氛围瞬间尴尬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