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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安坐在东宫的书房里,眉头紧锁的回想着今日的一切。如今父皇已然是行将就木、时日无多了,自己虽入了宫,但却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父皇之外的所有人。眼下自己被囚禁在东宫之中,自己的好弟弟借着“不便审理”的由头,一直这么关着自己。不出意外,他根本就没想放自己出去,若无人能为自己证明清白,就只能期待病入膏肓的父亲突然醒来;若是醒不来,自己怕是要被困死在这东宫了!
江承安伸手扶上自己的额头,剧烈的头痛让他没办法继续思考,心情也愈发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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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宫中每日都会有内官去东宫接江承安入宫,但都是单纯的接他入宫看望烈仁王,一开始他对着烈仁王不能起身的模样,还能萌生出子女的孝顺心疼之感。次数多了,他再见烈仁王就只剩下疯狂生长的不安,他害怕自己就这么被困死在东宫。
入夜,江承安躺在床上揉着痛的愈发严重的额头,多日来烦闷害怕的情绪也让他的脾气愈发暴躁。
“啊!”他伸手将身边的枕头丢下床去,随后坐起身来,阴狠的盯着屋门。忽然,张城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太子,如今您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三皇子再尊贵也不过是个王爷,他若是想要夺下您的太子之位,不是一朝一夕啊!只要皇上殡天之前您还是太子,那您便就是烈国的新皇啊!”
他瞪大猩红的双眼,言辞错乱的自言自语,俨然一副被逼疯的模样。
“对,没错。只要我还是太子,那么父皇殡天之时我就是名正言顺的新皇。对、对,没错!”
翌日,江承安第一次主动联系了皇城司的守军,要求进宫陪伴烈仁王。大监自是一如往日,带着他去往宫内,随后屏退左右,殿内除了江承安和烈仁王,再无旁人。
见众人退至门外, 江承安从袖中缓缓掏出药瓶,轻声喃喃道,“父皇,您别怪我,您终归是比我走的早,不能护我一辈子。如今老三对皇位虎视眈眈,我若再不动手,怕是今后都与皇位无缘了。您已经病入膏肓,现在就连进食都成了问题,不日便会归天的!早些送您走我好歹还能留住皇位,对不起,父皇...对不起!”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毒药送入了烈仁王的口中。
一个时辰后,江承安推门而出。
“太子殿下。”
“我今日头疼的很,便早些回去了。”
“需要我为您叫太医吗?”
“不!不需要!”江承安一边魔怔般的摇头,一边向外走去。
内官见太子执意要走,自然没有拦住的理由,但碍于大监不在,于是便同往日一般,叫人抬来了太子的轿子,准备送太子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