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我错了,求求您…”
“哼!你知道错了?”
“是啊,爹爹,看在秦浅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您就饶她一饶吧。”
“你…秦歌舒,怎么哪都有你!”
庄氏怒喝一声,火大之极。
这事从头到尾都是秦歌舒在挑唆,不管是孟崖被送杀,还是德儿那事被揭开,现在,就连秦浅的责罚如何,也要她来左右?
秦歌舒无畏的耸了耸肩,薄唇含着浅笑,道。
“肚子一天天就大了,纸可包不住火,姨娘还想瞒着不成?”
秦歌舒的话简直就向刀子一样,每一句都是刀子,每一下都刮着庄氏和秦浅的心。
秦正更是怒火中烧,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甩在了秦浅的脸颊上,那粉嫩玉颊瞬间红肿,耳朵里更是“嗡嗡”作响。
从小到大,秦浅就是聪明的,会哄着秦正,会看人脸色,所以从懂事开始,她就没再挨过秦正的打,甚至连责骂都很少。
可这一次,秦正打了她,并且是狠狠的打了她一记耳光。
她顺势摔倒在地,一口气都要断了一样,弱弱柔柔,动不了半分。
饶是如此,庄氏还是心疼不已,心疼道。
“老爷…浅浅多乖的孩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这脸都肿了,都流血了…”
庄氏连忙将秦浅扶起,靠在她的肩头。
她在秦浅身上花的心血可要比在秦维德身上花的多的多,她是指望着秦浅能够攀附上真正的侯门贵族,就算皇家入不得,那凭着她的才气容貌,至少也得配上一个小侯爷才是。
可谁知,阴差阳错,便从那天堂便跌落进了地狱。
“我可怜的浅儿…”
“可怜?我看她就是自作自受,你护,你就护着!你自己看看,孩子们都被你教成什么样子了!”
“老爷,这难道是我一人的责任?你是做父亲的,子不教父之过,浅儿到今天这样,你也有责任!”
一时间,两人竟争执起来。
秦老太太早就看不下去了,扶着额头,抬手示意秦歌舒将她搀扶起来。
“走吧,咱们回去吧,这里…呵…一地鸡毛。”
老太太冷哼一声,由着秦歌舒和佟嬷嬷搀扶着离去。
从前厅回到瑞安居的小道上,不长的距离,老太太慢慢挪着步,身后是不断传来的争执声,瓷器摔碎的声音,伴着低低哭泣。
老太太抬头看着那一轮圆月,月色微凉,银白月光笼罩在老人家的身上,良久,她愁苦一叹。
“好好的一个家…当初要是不来京城,只在地方上做个小官就好了…”
往事难回首,人生如棋,落子无悔,而每一步,都在执棋人的手里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