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这些日子,被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闹的头疼不已,这会儿又来请,已然不悦,手里公务堆积成山,尚未处理完,府里小事还来催?
庄氏真是越来越不行了,连个后院都管不好!
当即冷声挥手,让小厮回去,他处理完公务便回!
府里众人都在等着秦正回来拿主意做决断,这一等,便足足等到了掌灯时分。
老太太端坐着还好,那地上两人可是跪着的,足足跪了大半天,膝盖都跪的阵阵疼痛。
大厅里静悄悄的,谁都不敢吭声,只有秦浅时不时的抽泣声声。
忽而,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所有人视线齐齐看向厅门外,只见秦正身着官袍,面色威严,大步而来,威严十足,一入厅内,看着眼前之相,当即眼前阵阵发黑。
“怎、怎么回事?浅浅,你可是爹爹最疼的孩子,你不是向来最知礼数,最懂规矩的吗!怎么做出这等糊涂事!”
“爹爹…爹爹…女儿是被欺骗的,求爹爹为女儿做主,爹爹…”
秦浅哭肿了一双兔眼,跪着挪到秦正跟前,轻轻拽着他的衣角,抬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简直我见犹怜,叫人心软。
这要是在别的场景里,秦正尚且能心软,可眼下…他只觉气愤之极,抬手狠狠扯过官袍,垂眸,冷然道。
“这是官袍,别弄污了。”
言下之意,是嫌弃秦浅不干净了。
被扯过的力道也没有这句话的力道大,隐隐期盼和忐忑了一下午的心这会儿便落了地,是彻底的落地了…
她木然的跪坐在地上,视线朦胧中扫向四周,没有一个人同情她,可怜她,全部都是鄙夷她,唾弃她的眼神。
尤其是秦歌舒,都是她害的!
她笑的最大声!
爹爹护不住她,娘也保不了她了…
可她绝对不能嫁给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秀才啊!
“他是谁?哪家的孩子?”
秦正气愤,指着已然看不清面貌的孟崖,低声问道。
“贵南康川人,文元三十八年秀才。”
“三十八年…三年前的秀才,呵…三年来,全无长进!”
三年一科举,也就是说,而后科考,他都榜上无名,连个进士都未得!
秦正愤愤难平,失望的指着秦浅“你说你,你!为父说你什么好!你就这么有眼无珠吗?啊?”
“呵…浅妹妹可不是有眼无珠,此人胆大包天,胆敢冒充皇族,自诩东宫太子,这才将秦浅妹妹诓骗了。”
秦歌舒冷声补刀。
这要只是两人之间暗通款曲倒也罢了,牵扯皇族,那罪名可就大了。
便是一个,假冒皇子身份招摇撞骗,送到官府去,那可是要砍头的!
孟崖一听这话,当即连连摇头,想要辩解,只可惜,他嘴巴都被抽肿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什么?东宫太子?此人非但脸皮厚,胆大包天!”
倒是秦正,瞪大虎眸,微微弯腰,凑近一观,那张被打成猪头的脸哪里还能辩驳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