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诚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季子言直接推门而入。鹿茸跟在身后进来：“抱歉，傅总，这位先生一定要见您，我没拦住。”

傅希诚抬眼，眉目凌厉的生出寒光，只是说：“你先出去。”

鹿茸点头，带上了门。

季子言一点也不客套，走到他右侧的单人沙发上一歪，双腿叠放，不正经的调侃：“刚才看见一条微博热搜，据说你的傅太太和娱乐圈某位知名影帝被拍到照片，她浑身水湿，我看了图片都忍不住了。”

傅希诚呼吸很轻，冷冽的气息携带着警告落在他耳里：“季子言，你到底想要什么？”

季子言起身，踩着猫步靠过去，比女人还要纤细的指尖还未触碰到男人的脸，被他躲开，眸色一紧，和之前见到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如嗜血的修罗，浑身从里到外透着冷酷：“我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不去计较你之前对她所做的事情，但最好别被我发现有下一次。”

季子言对他的威胁无动于衷：“傅希诚，何必呢？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伤痛的人，如果顾清晚知道了你的病，你觉得她还会像之前那样傻傻的守在你身边，爱着你吗？”

傅希诚的脸色惨白，垂在椅背上的双手并拢，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连着太阳穴也突突跳个不停，内心早已汹涌澎湃，浇了铁水般，呼吸和神经都闷疼的厉害。

“她会留在我身边。”

季子言明白了，他是真的爱惨了那个女人。不然也不会因为那个女人去自杀。

努力压制住身体内的另一个人格，季子言身子晃了下，双手撑在桌面上：“傅希诚，这三年我一直瞒着你一件事情，其实，我有精神分裂，也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

他果然很诧异，瞧傅希诚的反应，顾清晚一直帮他保守了秘密，所以他也唯一一次觉得自己比不过那个女人的心胸。

怎么比，顾清晚都要更合适和傅希诚在一起。

他也选择放弃，成全两人。

“你也觉得难以想象吧，我一个心理医生自己都救不了自己，还怎么去拯救别人。”

在这个男人面前，季子言选择和盘托出，也不过是自己主动朝前迈出这一步，断了自己在他身上的念想。傅希诚对他很好，尤其是这三年以来，照顾他不少，也替他还了不少债。

在他眼里，他可能只把自己当成他的心理医生，可在季子言心里傅希诚从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就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傅希诚，哪怕是自己的另一个人格。

傅希诚是吃惊，但并没有太大的表情起伏：“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健健康康的，谁规定有心理疾病的人就一定不能成为心理医生？”

季子言摇头：“能够像你这样想的人，太少了。”

在正常人的眼中，他们就是异类，就是社会里最让人看不起甚至是避而远之的人。

“我今天来这里其实就是想搞清楚你对顾清晚的真实态度，你很爱顾清晚，我明白了。傅希诚，我的另一个人格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他一直想要毁掉你，之前对顾清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我要搬离你的公寓了，我会离开帝都，你放心，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不让他跑出来破坏你和顾清晚的关系。”

傅希诚由衷的道谢：“季子言，这三年，真的很感谢你。”

季子言的表情有所动摇，眼里亮晶晶的，冲他挥手：“你别这样说，这三年我们两个人不过是彼此救赎，你说我救了你，你又何尝不是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