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晚去见编辑前，决定先找季子言一趟。

季子言正在看一个病人，对她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男人一身白色的西装，领带到裤脚都精致的让人叹为观止。

“今天的治疗结束，放轻松，定时来我这里报道。”笑的很温柔，顾清晚对着他那张伪善的脸，直犯恶心。

送走病人，季子言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才把视线挪到了她身上，开口：“顾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

“当然是来找你问我老公的事情啊，不然来找你看病啊。”

顾清晚看到他这张妖孽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到那天的画面，哪怕她并没有看到两人实质性的动作，还是觉得恼火。

季子言不怒反笑：“我觉得我们两个没什么可以讨论的。毕竟在傅希诚这里，我们两个的关系，顶多算是情敌。”

他坐在沙发上，低头摆弄手腕上的腕表。

顾清晚拿过包包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面上很冷静：“很好，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他吗？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是因为喜欢吧？”

季子言一记凛冽的视线扫过来，顾清晚并没被他吓到，纤细的指尖拉开包包的拉链，从包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摔在桌面上。

“季子言，你真的喜欢他吗？你不过就是想要依附他生存。你条件不好，这三年是你陪在他身边，你见证了他的成功，而你又天生对女人不感兴趣，恰巧碰到傅希诚，对他动心，就算不是因为他的钱，难道不是因为他生病而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情绪吗？”

季子言怒了，桌面上的物品无一幸免遇难。

“你调查我？”

“如果你真的是爱他，傅希诚他也爱你，我会选择放手。”

她对上他的眼睛，没有半分闪躲。

“呵？傅太太这么伟大啊？你既然那么爱他，当初为什么抛下他去了美国？你爱他，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顾清晚，你在哪里？你在美国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三年，是我陪他走过来的。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他？”

声声质问，顾清晚确实没底气了。

“没错，我很感谢这三年你能够陪在他身边。是我当初太任性，赌气去了美国。季子言，可傅希诚他现在是我的丈夫，他说会对我好，他也保证过，这辈子只会有一个老婆。”

季子言站起身，难以言说的愤怒。他低笑，仰起头的时候，神情已经变了。

他的笑声很轻：“顾清晚，他有病啊，严重的抑郁症，你不害怕吗？”

顾清晚摇头：“我爱了他那么多年，怎么会因为这个就害怕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他。”

“是你来找我的，怪不得我。”季子言眸中泛起刺骨的冷意。他附身靠近顾清晚，顾清晚正要躲开，一个怀表在她眼前摇摆，伴随某种规律的节奏。

“是你要来的，怪不得我。你说的没错，傅希诚他爱的人是你，可是，你又怎么能保证，他会永远爱你？睡吧，睡了就不会难过了。”

脑袋一沉，顾清晚失去了意识。

脸颊冰凉，她感觉到一桶冷水顺着她的脸浇下去，睁开眼睛，头发水湿，对上季子言近在咫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