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诚回到公寓没瞧见人，拦下佣人：“太太没在家？”

“先生，太太出去了，人还没回来。”

傅希诚将漫画书交给佣人：“拿去楼上的卧室放好。”

没换拖鞋，转身直接出了门。

开车去接顾清晚。结果打她的电话一直都在通话中。周身的冷冽气息更加重了。终于，在他的耐性近乎磨尽的时候，顾清晚接通了电话。

“喂，傅希诚啊？”

那端传来很嘈杂的音乐声，傅希诚脸色更难看了：“你在哪儿？”

“我在酒吧，傅希诚，我在这里等你接我回家。”

傅希诚挂了电话，车身平稳的滑出去。

顾清晚将手机朝桌面上一摔，对面的男人嘲笑她：“你这是为了爱情买醉啊？”

两人碰杯，顾清晚眨巴了眨巴眼睛：“你怎么不戴口罩和墨镜，被人拍到了会乱写的。”

“怕什么，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很乐意上热搜。”

又贫。

顾清晚没理他，继续喝酒。都说酒能使人忘记烦恼。她鼻子凑过去，闻了闻酒的味道。

女人一头乌黑的卷发垂在胸前，洛安直接挪了位置坐在她旁边，两人靠的很近，突然，她抬起头，仰的很高，眼睛很亮：“洛安，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一个男人在喜欢一个女人的同时还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这是为什么？”

洛安来了兴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放下杯子，双腿翘的老高，语气老气横秋的：“除非他是男女通吃双性恋。不过情况也很复杂，说不定喜欢那个女的也只是假喜欢，那个男的才是他的真爱……”

说完，看顾清晚皱了皱眉头，发觉不对：“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你喜欢的傅先生出轨了？”

听到这两个字眼，顾清晚瞪他一眼，心口堵的难受，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如果洛安所言是真，那么她又该怎么办？

去成全傅希诚和季子言吗？

她做不到。

她只要一想到傅希诚自从结婚后对她的温柔宠溺，她就舍不得放手。她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而懊恼。只因为自己心里的自私，就这样霸占傅希诚吗？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顾清晚庆幸自己是一个女人。这样卑微的自己，顾清晚都受不了。

手一挥，手边的玻璃杯滑下桌面，“砰”的一声，杯子碎掉了。

洛安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没了开玩笑的意思：“到底怎么了？”

她突然就很想哭。洛安是她很信任的人，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洛安一把将人扯进了自己的怀里，用力抱紧。

“傻瓜，既然和他在一起那么痛苦，为什么还不放手？”

顾清晚不敢眨眼：“洛安，我真的好喜欢他好喜欢他……”

喜欢他到哪怕有可能傅希诚现在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她也想要留他在身边。多可怕啊，这想法。

她后悔了。她后悔当初赌气去美国，如果她当初没有去美国，那么傅希诚是不是也不会换了抑郁症，他也就不会遇见季子言，同理，他也不会喜欢上季子言。

这样一想，顾清晚就受不住了，感觉脑子炸裂般的难受。她伸手揪住自己身上的连衣裙，泪水将脸打湿。

“顾清晚！”

傅希诚隐忍了怒气，一步步走到两人的面前。

顾清晚猛的推开洛安的身子，清醒过来，一双水眸看向傅希诚：“傅希诚，你来了。”

洛安见傅希诚来了，并没有要解释的想法，站起身，直接拿了外套潇洒闪人。

傅希诚走过来，一把扯过倒在沙发上的女人，努力使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平和毫无波澜：“你又不听话跑出来喝酒，还让别的男人抱你？”

顾清晚打了个嗝，身子顺势靠在他怀里，用力去嗅他身上的气息，只有很好闻的清冽气息，只属于傅希诚一个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