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黄星月元君,修为远胜于我,是位神通无比的前辈。”黄星月的打量过于明显,姚斐筠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介绍道。
“见过前辈!”杜兰真三人齐齐行礼。
“太客气也,不必多礼。”黄星月微微一笑,“姚道兄忒抬举我了,莫信什么神通无比,不过活得久些罢了!不出几年,想必你我修为就该相若了。”
“哪里的话,黄道兄三花五气俱凝,高歌猛进,阳神在望,小弟我连那道心通明劫都未度过,不敢妄言比肩。”姚斐筠赶紧推辞。
姚斐筠一个劲地夸黄星月,后者则一个劲地回夸姚斐筠,两人简直是你来我往没个完,偏偏俱是一脸正经,仿佛在讨论什么高深道法一般。
杜兰真觉得自己对天外大能的憧憬现在大概丢得一分不剩了。
“说来,道兄家这后辈似乎十分有为,年纪轻轻,已经结丹了,我看这结丹品质颇为不凡,放在何处都是数得上的!果然是名门弟子。”黄星月与姚斐筠一通互吹,话锋忽地一转。
“在道兄面前,安敢自称名门?岂非贻笑大方?”黄星月始终对杜兰真投以别样注目,此时把话锋往杜兰真身上转,姚斐筠又不是什么傻子,怎么可能不留心?“至于根基修为,倒也确实还可一看,算是她刻苦肯练、机缘不差吧!”
无论黄星月到底是为了什么,姚斐筠不变应万变。
“道兄这就太委屈自家弟子了。”黄星月笑道,“我看这姑娘灵光含蕴,清明之极,难得的是心智通透笃定,别无杂念,将来造化不在你我之下!”
姚斐筠听她胡扯!
黄星月就看了杜兰真一面,说看出“灵光含蕴清明”倒也罢了,要说能看出“心智通透笃定、别无杂念”也勉勉强强,可是说“将来造化不在你我之下”那绝对就是随口胡扯了!
一个修士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哪是谁能一眼看出来的?如果元婴三劫这么容易,那无数陨落的修士都是白给的吗?
杜兰真或许真能有一番大造化,但这绝非黄星月胡诌的这些理由。
“道兄实在太抬举她了。”姚斐筠只是推却否认,“不过是个天资不错的小辈,并没道兄说得那般玄奇。”
杜兰真听两人你来我往,一个竟说她稳步元婴三劫,一个恨不得直接说她能走到今天全靠运气,一时竟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她当然不至于以为黄星月说的都是真心话,却更不可能把姚斐筠的话放在心上。在她自己心里,没有谁有资格断言她的未来,也没谁配得上否定她的过去。
“我说这话,并非客套。”黄星月忽地叹了一口气,露出些真情实意来,“道兄可知,这泰煞神宫是什么来历?”
泰煞宫的来历连杜兰真都能通过霍明玉知道,姚斐筠怎么可能不知道?
“道兄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姚斐筠微微蹙眉,“此处是当年泰煞谅事宗天宫宫主薄春雪道君的道场,自薄道君陨落后,便成了飘荡诸天的神秘存在。”
姚斐筠语气一转,“此宫下落长久不知,我们也是方知它竟来到戡梧界周围的——道兄想必最清楚,毕竟,道兄不正是为了它才特意来助我们升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