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玥,轩辕霖来了,在前厅。”
澹台衡玥刚下早朝,他正在想轩辕霖在西琼作甚,这人,倒自己找来了。
“来人,更衣!”
换下蟒袍,澹台衡玥一袭白衣,银发被高高竖起,湛蓝色的瞳子里透露着几分玩味。
“卿枫,你先去会会他,我随后就到。”
“不想和他那种心思脏的说话,留给你应付吧,小柳儿还在等着我去喝花酒呢……”
墨卿枫极为不喜轩辕霖,可他的心思就能干净了?
澹台衡玥斜视他一眼,小柳儿?自从他见笙柳死后,无事便去青楼喝酒。遇到一位姑娘,眉眼之中颇有笙柳的风范,但澹台衡玥觉得她与笙柳比起来,还是少了些气质,多了些风尘味儿。
“你若还看不清,我便命人将她杀了。”
墨卿枫低头嗤笑,他如何看不清,只不过求个安慰罢了。
“行了,去吧,早些回来。有事儿同你说。”
澹台衡玥心知有些对不起他,不好多说什么。
轩辕霖与轩辕媚两人在前厅登了约半住香的时间,才见他从院中走来。
这是轩辕媚第一次见澹台衡玥,哪怕她心思再重,也不过双十年华,还是含了颗懵懂的心。
她迅速低下头,又慢慢抬眼看了眼走进厅子里的男人,一抹俏红偷偷爬上脸颊。
“恭贺太子殿下……”轩辕霖向他举着茶杯,拉起一侧嘴角。
“恭贺?恭贺什么?”
澹台衡玥与他打着哑谜,知道那人此次不安好心,并不戳破他。
“恭贺喜登东宫,又得……美人相伴!只是这陈王秋后问斩,实在有些可惜。听闻太子殿下与他多年好友,就不曾打算……”
打算什么?
营救他么?
澹台衡玥低头,“既然是恭贺,可有带贺礼?”
轩辕霖命人呈上一个木盒,里面装了什么,绝口不提。只见他单手托着盒子,下巴微台,有些傲慢。旁边轩辕媚见状,淡蓝色的手帕捂着红唇,双眼微弯。
“太子殿下,这可是个好东西,切莫被他人偷看了去。是我花大价钱从启商得来的,保你喜欢。”
轩辕霖将木盒交给仆人,仆人再呈上去给澹台衡玥。
他放在桌上,木盒很轻,不是重物,里面也未发出任何声响。
“有心了。想必霖皇子也不是单纯来送东西或是游玩的吧。”
轩辕霖的来意,他有些捉摸不透。这人从启商离去后要说直接来了西琼,就算一路游山玩水也走不了大半年。
“太子殿下多虑了,来意,就在木盒之中。”
轩辕霖看了眼身旁的轩辕媚,轩辕媚起身,带着淡淡香味,“太子殿下……”说着又拿出一个木盒。
和之前那个想必,这个很小,上面的檀香味很好闻,可他总觉得刺鼻。
轩辕媚上前交给澹台衡玥,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香囊。
是何意,他不用多说。
可说出的话却让轩辕媚有些窘迫:“公主这是何意?”
轩辕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何意,太子殿下看过兄长送的东西自然明了。”
她不会给澹台衡玥脸色看,尽管他拂了自己脸面。可如今,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轩辕霖在下面偷笑,轩辕媚这些日子在路上习惯了被各种男子众星捧月。现在,也算了碰了块冷墙。
他们这一路走走停停,轩辕媚吸引了各种男子,她总是看不上眼。不过,她也有这个资格看不上他们。一国公主,又得重任,聪明伶俐,怎能委屈了她。
“太子殿下,若是看了在下赠与你的东西,觉得欢喜,便可派人去明华楼找在下。”
澹台衡玥觉得他在谋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他心中已有思量。
“说了这么久,怎么没见着九华姑娘?”
听他提起九华,澹台衡玥眯起眸子。轩辕霖便觉得有些难受,就像是提起了一件秘辛一样。
“怎么……你想见她?”
轩辕霖浑身一颤,尴尬的笑了笑,“不……不……就顺口……问问。”
他暗骂自己窝囊,澹台衡玥一个眼神就让他泄了气。若是同他共谋,还不把自己吃的死死的,所以,还是要找些东西要挟他才是最稳妥的。
………………
九华已经在路上马不停蹄的赶了几日路,让鹤雁鹤央三人累的有些很了。
终于,下个城池,鹤央就要与他们分道扬镳,回暗火。
“鹤央,记住我说的话,路上别耽误。”
鹤央点头,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自然不会偷懒。
“是,主子。”
炽翎离王城并不算远,马不停歇半月的距离。
有一在一旁一言不发,他这一路都有偷偷给澹台衡玥送信。九华瞧见了,并不阻止。
到了集市,恰逢今日赶集,街上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九华的马车与一辆马车相遇,对方显然没有要让路的意思,九华也不动,两方僵持不下。
从马车内下来一位小厮,手中拿着一袋银钱。
一脸谄媚的走过来对驾车的鹤有一道:“爷,今日我家主子有些急事儿,这里路不宽,劳烦让让,行个方便。”
有一将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也不伸手去接他递上前来的钱袋。
只是转头对车内的姑娘说道:“姑娘,咱们让不让?”
九华在车内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她眉头微皱,怎么他到这里来了?
半晌不语,有一也不好有动作。
九华姑娘看着就是个嚣张的,可现在对方已经是做出了让步,她若再不让路,也有些说不过去。
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纷纷指着两辆马车说三道四。
九华觉得心生厌烦,红唇轻启:“让……”
那小厮连忙道谢,回到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擦肩而过,帘子被微风吹开,灼热的阳光照在九华右脸处,有轻微的腐烂。
恰巧那辆车内的人转头刚好看见,双眼像是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瞳孔有些放大。
“九华?”
他想再次转头看清楚,可对面的人已经走远。
“掉头,快,追上方才那辆车!”
眼含焦急,他怕再迟一步方才的眼前人便消失不见。
九华停在一处客栈,鹤雁替她撑着伞,直至踏进客栈门口。她叫了一坛酒,备了一个小碗放在对面,像是在等着谁。
果然,第二辆马车停在门口,车内下来一个男人,黑袍墨发,不是那高子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