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怪老头的拉扯,钟天胧只得踉踉跄跄的进了房间。
没成想,刚进了房间,怪老头的疯劲又犯了,突然用力地甩开钟天胧,奔着左侧的隔间去。
还不忘大声喊道:“记得关门!”
砰!
说完,怪老头猛地关上隔间的拉门,很快,隔间里传出窸窸窣窣的翻动纸张的声音。
钟天胧叹了口气,转身关上房门,得空打量起房内。
光线通透明亮,装修精致,却又不失典雅,同时还配有电视和电脑,供住客打发时间。
房间内,摆放着两张软垫大床,靠右的床上放着一件深蓝大褂和长裤。
钟天胧抬脚往前走去,忽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散落在地上带有墨渍的纸张。
本想置之不理,却发现纸上并非墨迹,而是一个个楷字。
“好字!”
耳边突然响起小绫的夸赞声。
钟天胧偏头看去,见小绫双眼放光,跟她平时看见美食一个模样。
“怎么就好了?”
虽然钟天胧学过很多东西,唯独对书法不怎么了解,又或者说是缺乏兴趣。
小绫下意识的回道:“胧子,你仔细看这字,挺劲有力,字体丰腴雄浑,用笔肥厚粗拙,有颜筋”
话语戛然而止,小绫皱起眉头,面『露』困『惑』之『色』。
“哎?我怎么会说这些话?真奇怪。”
钟天胧将小绫的表情收入眼底,抬眼看向隔间,心里隐隐有了某种预感,嘴角不禁上扬。
吧嗒!
房门传来锁头转动的响声,钟天胧回头看去,正好看见一个儒雅后生推门而入,手里端着茶杯。
“老师!说了多少遍了,洗笔水得倒在马桶里,你这么做,会给人添不少哎?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那后生原本还在埋怨,突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个陌生人,不由得紧张道。
钟天胧见状,叹了口气,像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倒霉遭遇告诉后生,捎带脚的自我介绍。
听完钟天胧的讲述,后生哭笑不得道:“抱歉,我老师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不如你去浴室清洗一下吧?”
钟天胧摊手道:“可我没带其他衣服呀。”
“没关系,我看你跟我体型差不多,我这件大褂你拿去穿,至于你身上的脏衣服,可以拜托酒店洗一下,完了再给你送去。”
“秦哥,那多不好意思呀。”
经过方才的交谈,钟天胧也得知面前这人名叫秦笙,比自己大两岁。
秦笙拿起床上的大褂、长裤,塞进钟天胧的手里,笑道:“客气啥,赶紧去洗吧。”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啦!”
大约过了几分钟,换洗完毕的钟天胧,走出浴室,头上隐约有蒸汽升腾,整个人显得精神百倍。
钟天胧卷起大褂衣摆,擦拭雾蒙蒙的眼镜,完了不忘整理一番,又扶了扶眼镜,挺直腰杆子。
乍一看,颇像民国时期的人,但比起气质儒雅的秦笙,钟天胧更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少爷。
秦笙上下打量,不禁赞道:“不错,这衣服跟你挺搭的。”
“呵呵,主要还是秦哥你的衣服好看。”
“行啦,就不要商业互吹了。”
钟天胧微感诧异,说道:“呦,秦哥还懂得网络用词?”
秦笙没好气道:“瞧你这话说的,虽然我看着老土,但不代表不会上网吧。”
“我先把这些脏衣服拿走,对了,钟老弟,你住哪?”
“三零一。”
秦笙点了点头,拿起藤筐,刚要走出房门,却被钟天胧叫住。
“秦哥,我这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秦笙有些不解,但见钟天胧面『露』肃容,只得放下藤筐,坐回沙发上。
“问吧,什么事?”
“你那个老师叫啥名字?”
秦笙闻言一愣,失笑道:“呵,稀奇啦,你还是第一个不认识我老师的人。”
“呃,他很有名嘛?”
秦笙拍了拍额头,说道:“怪我怪我,如果是文坛中人,自然识得我老师的大名,想来钟老弟你对书法圈不了解吧?”
见钟天胧点了点头,秦笙『露』出接着道:“我老师他名叫颜世勤,据说是唐代着名书法家颜真卿的后人,可谓是书香门第。”
“不少人都说老师的书法颇有先祖之风,但老师本人却说自己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钟天胧默默听完秦笙的话,突然打岔道:“秦哥,我冒昧的问一句,颜老的『性』子为什么会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