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求明将军不要说的。”清妩连忙解释，“我怕哥哥知道阿泽把我抓走的事，会到临炎城去找他打架。”

“你觉得这事儿能瞒我多久？”凌苍满脸不悦，“早晚我都会知道的。”

“时间长了……”清妩喏喏道：“大家都气消了，就没事了。”

“你是个傻子吧！”凌苍一拍脑门，仰天长叹，“我不说你什么了，一会儿吃完酒，赶紧回欢喜城去。”

“不行！”清妩吓得连连摆手，“我不能回去的，阿泽很厉害的，哥哥应该知道他是天山半神的后裔吧，他说如果我逃走，会把自在岛上的人全都杀了，连妖魂都夺走，让那些妖怪堕入轮回。”

“你听他胡诹？”凌苍气得抓自己的头，“他也就糊弄糊弄你这种傻子罢了。”

“不是骗我吧？”清妩疑惑地撅着嘴，“我听飒飒说他把，用手把两个海盗扯开，扯得乱七八糟……”

凌苍怔了一下，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大口，“那些海盗，大多都不是什么好鸟，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至于岛上的平民，你别怕，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清妩疑惑，“他们好多人不是已经……”

凌苍有些郁闷，“我离开自在岛之后，最初那段时间一直住在明泉在月城的宅子里，镇日醉酒，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过了一段时间知道时，已经晚了，幸好阿泽这小子没有赶尽杀绝，留了那些平民的性命，我到处找，终是把那些人全都安顿了，却一直没你的消息。”

“哥哥是说，阿泽没有杀岛上的平民？”清妩有些惊讶，又有些开心，“他们都还好好的吗？”

“要不是因为这样，”凌苍一脸的不以为然，捏了一粒豆子放进嘴里，“你觉得我会饶了那小子？”

“太好了！”清妩捂着胸口，压抑不住内心的欢喜，“原来阿泽是在骗我，原来他没有杀那些人，他们都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凌苍一边嚼着豆子，一边闷闷地看着清妩，“你高兴啥？被人拐走欺负了好几个月，你还高兴啥？”

“我……”清妩支支吾吾，“因为，因为咱们岛上的人都还活着啊！”

“那你呢？”凌苍板着脸，丢了一颗豆子进嘴里。

清妩像被浇了冷水，立刻安静了，低着头，不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凌苍叹了口气，“回欢喜城吧。”

清妩身体动了一下，低声问道：“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

凌苍挠挠头，无奈地皱眉，“我现在就是个天天喝醉酒的破落货，你跟着我干嘛？欢喜城多好。”

清妩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两只手纠缠在一起，“有些话，想对哥哥讲，虽然已经晚了，但是，还是想说。”

“不用说，”凌苍截断她的话，“我都知道，小孩子家家的，等你长大了，我给你寻个好婆家。”

“我不是小孩子！”清妩抬头，眼睛里泪光闪闪，声音也大了一些，“我已经二百岁了。”

她看着凌苍，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勇敢地直视着他，直视着自己一直深深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