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缈织像是有些生气了,拉着清妩的手臂不放,一个劲儿将她往里拖,“在外面受了委屈不说就罢了,还要逃走,我和朗瞳于你来说莫不都是外人?”
“不是的,姐姐……”清妩小声叫喊着:“我不要去,是凌大哥不要我的,我不要让他看见我,我不要见他!”
本来只是伤心,可是这句话喊出来之后,清妩忽然觉得心里多了一丝怨恨。
若不是凌苍不要她了,她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可就算是被抛弃的那一方,也是要脸面的,若是被问现在过得如何,她真不如该如何作答。
正挣扎着,人已经被拖到了渡口酒馆的庭院里,忽然见凌苍站在一棵月桂树下,手里拎着酒壶,正看着她。
清妩立刻闭了嘴。
好几个月没见,像是过了好几百年。
缈织见清妩不再挣扎,便放开她,看见凌苍,心知这孩子今天是逃不掉了,便悠哉悠哉地整了整衣衫,“我去看看酒窖里还有没有‘相思药’,看来今儿晚上躲不过一场豪饮。”
……
缈织扭着腰肢离开,庭院里只剩下凌苍和清妩两人。
清妩回头看看,缈织已经没了踪影。
“你看她做什么?”凌苍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痞气,坏笑着张开双臂,“还不过来给哥哥抱抱。”
清妩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踟蹰着向前走了几步,低着头行了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苍哥哥。”
凌苍脸上的笑容收了收,随即又喜笑颜开,迎着清妩有了几步,来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住,“傻孩子,怪哥哥不好,哥哥该把你送回家才对。”
清妩哇的一声哭出来,抱住凌苍大哭不止。
……
从守城的卫兵身上偷了进出月城的带符咒的玉牌,雾泽不禁感慨,在自在岛学来的偷盗技能,还真是实用得很。
悠闲自得的顺着城中河的河沿溜达,虽是深秋,月城中依然一副繁花不败的怡人美景。
路上行人稀疏,偶尔走过的也均是穿着素白丧服的孔雀族人,低头疾行,目不斜视。
虽然觉得有些晦气,但一念及被献祭的是涯初好友的心中挚爱,便又觉得那些晦气都不算什么了。
信步游走,看到一些一百多年前的旧景致,想起带酒紫来这里游玩的场面,便又进而想起了那个从他凤鹫鸟上跌落下去的妹妹,以及那漫天飘零的死亡花朵。
雾泽站住脚步,辨别了一下妖市的方位,随即念出咒语,消失在返影桥边。
……
渡口酒馆的庭院里,月桂树下摆了酒桌,清妩老老实实地坐在桌边,看着凌苍。
凌苍干了一大碗缈织派人送过来的相思药,擦了擦嘴边的酒渍,一只脚踩在旁边长凳的凳腿上,指着清妩道:“明泉那娘们压根儿就没和我提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