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忽然伸手抱住了她:“扶疏姐姐……”
苏宴嘤咛一声道:“脚好痛……”
扶疏久久回不过神来,手伸在半空进退不是。
末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快坐吧。”
扶疏扶着他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怎么了?伤到哪了?”方砚卓蹲下身,刚要查看,苏宴退到了一边,“不用你管,你离我远一点。”
扶疏站起身道:“我去买点药。”
方砚卓拉了她一把:“我去吧。”
扶疏却回过头看了眼苏宴,坚定地拉下了方砚卓的手:“不,你留在这。”
扶疏离开了公寓,小区门口就有一家大型超市,但扶疏还是慢悠悠地走了三条街去买。
等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她一进门,看了眼沙发上的两个好朋友。
虽然坐在一起,但始终隔着一段一米的距离,仿佛这是无法跨越的隔阂。
扶疏叹了口气,放下了东西,坐在了两个人对面。
“苏宴,道歉。”
“为什么?”
“第一,你歧视弱势群体。”
“他是弱势群体?”
“第二,你歧视他的出身。”
“我那叫歧视宋寒洲,好吗?”
“第三,你用钱羞辱了你的好朋友。”
“……”
“你还觉得自己没有错吗?”
“我没错,是他先欺瞒我,如果早知道他表哥是……”
“没有什么早知道。”扶疏摸出一罐医用酒精,“错了就错了,你不敢承认吗?”
苏宴梗着脖子愣是没说话,他撇开眼,重重地呼着气,胸膛也用力起伏着,像是很不服气。
扶疏把药递给了一旁的方砚卓,方砚卓垂着眼,淡声道:“没什么,我们只是雇佣关系,老板要辞退我,合情合理,不用道歉。”
苏宴猛地调转了头,揪着方砚卓的领子低吼道:“你他妈再说一遍?”
“苏宴……你没有对不起我,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改变,不管是朋友还是雇佣,我们现在没关系了。”方砚卓捉住苏宴的手,轻轻把人推到了一边。
苏宴却像个小兽似的呜咽了一声。
方砚卓拆了棉签,转过头去道:“上药吧。”
“不用!”
苏宴气呼呼地站起身,往外面走:“我今天哪怕是骨头坏死,也不用你假好心!”
忽然,苏宴停在门口,低声道:“骗子……”
扶疏和方砚卓都愣了一下,还是方砚卓先反应过来,轻声道:“对不起。”
苏宴的手搭在门把上,始终没有拧下去。
过了好半天,久到扶疏都以为这是什么时空定格的魔法,才听他道:“听见了吗?是他对不起我!”
扶疏看着眼睛里明显流了两滴猫眼泪的苏宴,勉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