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我一句,义愤填膺的,皆是开始谩骂起来,连着林府一道都遭了殃……
一瞬间,满城风雨,风雨欲催……
门一声吱呀,让清媱一瞬回神,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娘娘,情况不大好的。”若水皱了皱眉,关门进屋便摇了摇头。
将今日在御街小巷听到的消息都给清媱说了来。
“如今,不是皇上治不治的问题了,便是皇上就如此沉默着,不出来发话,百姓已然……十分激烈。”若水颇为委婉的说着,并不敢告诉清媱更为严重的。
她亲眼瞧见,大批人围在侯府和林府门前,泼粪水,砸菜叶,一片狼藉……
“这才正需要皇上还侯府一个清白。”清媱抿了抿唇,没有一丝血色。
“可是……”若水叹了一口气儿。
对啊,本就是皇上一手谋划,怎么可能出来澄清呢?人言可畏,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侯府淹了去,如今,倒是不需要他再做一分一毫的事儿,便已然达到皇上想要的效果了。
民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那父亲,母亲可是安好?”清媱问了问。
“侯爷,夫人安好。”若水埋下头,回答道。
“若水,你实话实说便是。”清媱颇为无奈。
“娘娘,要不您先用些吃食罢,昨儿个到现在,您……身子怎么吃得消啊。”若水自顾自的说着,语气很是急切。
自从昨儿个和王爷闹了别扭,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王爷也不知怎的,一夜未归,这,至少在最近这段日子,没得发生过的。
若水总觉着,前些时日两人恩恩爱爱的,再晚王爷便也会回来,娘娘也会等着。
“我自个儿有数,你今日去了侯府罢,见着母亲了罢,看见些甚么,一五一十说便罢了,何须瞒着我。”清媱一字一句,这话轻飘飘的落在若水心头,却又千斤重。
“今儿个,奴婢是连侯府也没进去的,四周都有禁军把手着,围了许多人,不过,您也晓得,看热闹的人总是许多的,也是正常的,过几日便会慢慢散了去,我看见府门口的春蓉姐姐,夫人侯爷应当是安全的……”若水也只能如此说了。
“嗯,我知晓了,你先下去罢。”清媱微微扭头,看了若水一眼,挥手让她出了去。
清媱这才明白,什么栽赃嫁祸入狱都是最为低劣拙劣的手段,可如今的皇上,可比想象中厉害的多,百姓,便是击溃氏族最好的武器。
“便真的,没法子了么?”清媱默念着,
若说是放权,临安侯府有什么实权?不过是几位舅舅如今在关外握着兵权,再想想皇上对赫王府的态度,说到底,都是与虎谋皮,震慑的是薄屹罢了。
清媱突然有些心疼,这事儿,其实他也不好受罢,今日自个儿还如此逼他。
他为了自个儿,已然够委屈了,放了兵权,交了虎符,如今,不过闲散王爷度日也不放过他……
如今,一步步,轮到侯府,林府……
为何,皇上便要对昔日之人如此相逼,半分情分也不留。天子冷情,可却不能作为她来责怪薄屹的理由。
想到这儿,清媱心中更是酸涩,榻间冰凉,他一夜未归,今日,仍是还要与她怄气不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