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咋们把东西托给那位大伯,你在这儿好好等着啊。”清媱捏了捏他白嫩嫩的脸颊,
小葵子见着她下了马车,同路边树下乘凉的老伯说着。
笑了笑,心满意足。
两人又在马车等了许久,清媱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看着一片葱绿茵茵,和着几抹柳枝婆娑。
“娘娘,事情都妥帖了。”外头传来若水的声音。
清媱久久未曾回答,只是瞧着一望无垠的田地,麦色的肌理盘亘蜿蜒,一两株嫩芽破土点缀着,峥嵘向上。
突然,若水听到‘啪嗒’一声,窗页合拢的声音,
“走罢。”嗓音清冷平静,
若水却挺不是滋味,因为今日,是去山上给那么多新冢,添些纸钱金裱的。
清媱心下缓缓沉着,终于,在这儿的最后一件事儿了却了。
明明是如此悲伤的土地,却仍是给予他们来年的希望,
生命总是这般生生不息的。
怪她不坚强也好,怪她懦弱也罢,她不会再踏足这片庄子,是她最后的执拗。
三月小阳春,那是簌簌和白杞她们,最后一次到王府作客。周遭弥漫的伤感与惋惜,总是在肆无忌惮,明媚不可方物的春日里,都消散不了。
“哎呀,你们放心,江北江南风光好,若是什么时候你们想要南下了,便写信告诉我,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的。”簌簌支着手,半趴在梨花案上。
听说江北苏家,顶是有头有面,富甲一方并不为过。
想想走在大街小巷,处处都是白吃白喝的糕点铺,酒楼茶肆……簌簌想到这儿,突然觉得,背井离乡大老远的,也并没想象那么坏。
韩莹翟突然吃着颗酸樱桃,皱了皱眉,“你说,要是你的小竹马,长残了可怎么办?”
引簌骨子里就是个看相貌的,这点几人毫不质疑。
引簌剥着橘子的手一顿,眼里是浓浓的不确定,“应当…不至于吧…”
小时候瞧着挺是白白净净的啊,如今,应当也不会差哪儿去罢。
“媱媱,你瞧瞧她那样儿,心头肯定忐忑极了……”白杞忍俊不禁,看着引簌吃瘪的模样,几人总是最高兴的。
“呸呸呸!能不能说点儿好的!”引簌瞪着眼,“况且,小爷我到了那儿是得进武馆的,开个武馆就满足了,嘿嘿嘿。”
引簌沉浸在自个儿的幻想里,众人翻着白眼,怕不是要吓死人,贤妻良母不指望你做,可好歹,也别整日舞刀弄棒罢…
“小时候好看的,长大些便丑了的,多的是,你瞧瞧文英公家那位,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一语拉破引簌的幻想,几人也不嫌事儿大,一股脑儿的放着狠话‘吓唬’她。
若水从外边儿进来,递了个口信儿,也并未避讳,说着话众人都能听见。
众人皆是颇为惊讶又不爽利,面面相觑着。
引簌直接连那橘子都吃不下了,焉秋秋甩在一旁,
着实,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