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与丞相府是矛盾推到明面儿,暴露无遗。
再想想那位小李将军密诏入宫……
此人是谁,对于薄屹来讲,简直不得而知了。
他说:“我再帮你最后一次。”
薄屹笑了笑,他便是如此帮他赫王府的——放在风口浪尖,腹背受敌。是想以此逼着他不得不反?
卫泗诩,你可真是个能的。
从前以为他只是有贼心没贼胆,小打小闹的磋磨着。
没想到也是头阴森森的狼。
薄屹摇了摇头,莫邪发觉少主的异样,迟疑的问着,“是卫厂公?”
莫邪自然未曾收到想要的答复,
“你让他早些谋划出路罢。”薄屹将信纸往莫邪身上一塞,“或者,若实在乏陈可善,你带他到手下谋个职,也是行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胸有成竹,又懒懒散散,
莫邪望着阔步而去的少主,欲言又止。
他在为所有人考虑后路,怎么便不为自己考虑呢?
清媱其实也很有分寸的,他愿意同自个儿讲和他需要些余地,是能分清楚的。两人相处,总不能时时腻在一起的。
母亲从前的教导,清媱总算觉着,居然还是有点用?
清媱又去了一次上里,稀稀疏疏几些人,又有许多的新面孔添进来,好似一场春雨,一场暖阳,便将从前洗刷的干干净净。
农家三四月总是忙的,清媱在马车里,半步也挪动不了。
“大姐姐,你不是说,带我来看六茛和拢香么?”六福趴在马车窗檐,踮脚张望着。
身旁还放了他给伙伴们带的礼物呢。有他编的草蚱蜢,编竹球,还有好多他舍不得吃的糖果糕点,小心翼翼用帕子抱着放在胸脯处。
不少农人盯着这路边的马车,华贵而又内敛,哪里是这般地方该有的呢。
清媱一时如同堵了口气儿在胸口,眼睛在暖阳下灼灼的发疼。
“大姐姐,你眼睛怎么红了?”六福偏着头,发现大姐姐的眼眶红红的,又许久没有回应,于是便如此问道。
“没什么,六福啊,我觉得,六茛和拢香定然与父母很忙的,我们要不将东西叫人转交给他们,你说呢?”清媱叹了叹气儿,终归对小小的孩童,需要撒谎的。
六福眼里颇为迷茫,“唔…可是大姐姐,我等了他们许久了。”他很想见他们的……
“六福啊,若是耽搁了庄稼,那他们一年都会饿肚子的,你看忍心么?我们就悄悄的来瞧瞧,她们定然会很开心的。”清媱安慰着,
其实她也觉着自个儿说的话没甚么信服力,可能只是个五岁的小娃娃罢,没得心思,总是要天真许多的。
“哦,姐姐你说的对。”六福思索了片刻,对啊,他从前还有爹爹娘亲时,她们便总是忙,总是在田埂的……
想到这儿,六福缓缓低下头。
清媱顿了顿,“六福?”
“嗯?”六福抬头,看着大姐姐满脸担忧,他已经给大姐姐添了很多麻烦了
咧着嘴笑了笑,“大姐姐,我没事儿啦,方才只是风太大,眼睛进沙子了。”
明明小小一个,却懂事的不像话,清媱搂了搂将他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