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云雁一家人,想都不曾想过要去伤害潘安父子,他们为何反过来一而再,再而三地迫害和诬陷我们?难道害怕我们报复,而先发制人,这样就可以逃脱处罚吗?”一般不爱说话的三叔情绪激动,悲愤异常,手中那根坚硬的旱烟杆敲在楼板上“铛铛”作响。
父亲在一旁不说话,只是一支烟接着一支的吞云吐雾。
父亲不恨吗?不是。父亲是因恨而变得麻木不仁了吗?当然也不是。
爷爷当年被迫害,父亲的哥哥和嫂子,也就是怀德的父母一起遭受连累,由于过度悲伤撇下三个未成年的儿子撒手人寰。而这一切都是潘墩造成。父亲怎么不恨?如何能麻木不仁?
看破红尘的父亲,他的心早就远离世间尘嚣,放松于原野之上,坦然面对一切。
“如果说潘安父子把担心报复变为一种恨,那么,这种恨,是什么恨啊?”怀宸突然感慨道。
“那是风的恨,是雨的恨。他们恨太阳的光照,恨阳光的温暖。但他们的恨,只能是海底捞月,枉费心机,必遭天谴!”母亲情绪激昂发表高调。
挽留唐朝荣一行吃了午饭,送他们走后,母亲叫怀宸到房间里单独谈心。
“这下来怎么办?”母亲怕怀宸听不懂,又直接问:“这下来云雁可能要出现,面对两个都喜欢的女人,你该怎么办?”
“对于云雁,我跟她的感情,虽然是那样牢不可破,也虽然现在明白了是一场人为的恶意破坏,但人生如酒宴,觥筹交错间,早已光阴荏苒、物是人非。有些事情必须忘记,只有忘记,才是最好的办法。对于子玥,我必须要珍惜,不可能因为云雁的出现,而做对不起她的事。反过来,我只能更加对她好,决不能给她带来任何伤害。”
“好样的!我儿子不愧是人品如山,良心似金。”母亲伸出大拇指称赞,但又问:“如果云雁因为你,带着孩子一直不嫁人,你又该怎么去面对母子俩?”
“孩儿不相信她不会嫁人。”怀宸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后,紧接着陷入几秒沉思,又道:“面对上海繁华大都市,加上云雁本身又是那么优秀,缺少不了追求者,她父母也不可能由着自己的孩子孤身一人守活寡。世界任何东西都可以不变,但人的思想不可能不变。”
听到儿子没有正面回答,母亲也不好逼问,但她建议:“回去把这些信件全部给子玥看看,让你老婆给你出主意。”
怀宸道:“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因为有了子玥的出现,儿子才有今天日子。子玥就像妈妈一样,她不仅是我命中贵人,更是我的恩人。孩儿一定会尊重她的意见。”
“说得不错。”母亲笑着又道:“我有一种预感,不得不提醒儿子。”
“什么预感?”怀宸急切地问。“请母亲不妨说来听听。”
“云雁不可能已经嫁人,这是母亲身为女人特有的一个预感。我还有一个预感,才刚出现。”母亲神秘地盯着儿子。“母亲从你外婆家带来三根金项圈,一根给了云雁,一根给了子玥,现在还有一根。难道还有一个女人与这第三根项圈有缘吗?如果真的有,那就印证你爷爷当初的预言是正确的。”
“爷爷当初怎么说?”怀宸好奇地问。
“你爷爷说,你是金贵之命。金命必定先与苦难作伴,否则就贵不起来。生你时,三天三夜才生出来,接着就是病魔缠身,那是大难不死,后来又连续遭受潘墩潘安父子以及吴婷等人陷害,这些难,属于磨砺之难,是好事。在往后的日子里,也许还会遇到其他什么难,但儿子要记住了。不管遇到任何风雨,都要相信自己,相信正义一定战胜邪恶。”
“谢谢母亲教诲,孩儿记住了。”怀宸感激地望着母亲。
“爷爷当时还说,你命中必有三个好女人相伴,否则,不仅事业难成,你会死不甘心。”说这话的母亲,没有一丝开玩笑,很认真。
“云雁,吴婷,还有现在的子玥,不就是三个女人了?”怀宸笑笑,又道:“但孩儿不相信爷爷那一套预言。”
“不能那么说。”母亲笑道。“唯心是唯有内心,无心外之法,但它不是违心,只是与唯物相作对罢了。因为很多唯心的东西,用现代科学方法也很难以说清。所以不轻易否定你爷爷的说法。结合种种莫名其妙的事态,妈预感到,你这辈子除了云雁和子玥这两个好女人外,应该还有一个女人会闯进你的生活。至于吴婷,她不是好女人,她更不是你命中想要得到的女人。她的出现,只是让你明白人世间的无赖和无情,提高你识别丑恶的面目而已。她不算是你命中三个女人中的一个,应该是另外一个人。你今年四十九岁,有人说,四十九不死就有。当然,现在你与死没有点毛关系,因为你刚出生就死过几次,阎王爷那里最怕收到你这条金贵之命。你应该还有一位助你发达的好女人。也许她已经出现过,也许她很快就要出现。我更加相信,她的出现不会搅乱你的家庭,更不会搅乱你幸福的生活。所以,到时一定要把握好,要用她的力量来帮助你实现完美人生。有了这三个好女人助力,你大器晚成不是梦。”
“母亲,你这是在为孩儿作黄粱美梦吧?”怀宸难以相信。“现在有了子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孩儿不想再有那非分之想。”
“我也许只是信口开河而已。”母亲似乎是在否定自己的预感,但又道:“命运可以由天定,但自己要学会抓住命运的纤纤玉手。一旦有贵人出现,特别是女贵人出现,不要缩手缩脚,勇敢接受现实。”
母亲的话,怀宸不由得想到了那位奇葩女乘客梦文瑾和痴情于自己的廖芳。难道,爷爷的预言真的那么准确吗?或者就像刚才母亲自己说的,她只是信口开河而已吗?
怀宸想:只能拭目以待。但他又想:但愿爷爷的预言不要准,更希望母亲真的是信口开河。因为他已经有了王子玥,他绝对不去干背叛她的事。
但不管怎么样,他必须找到云雁,因为他有义务对从未谋面的孩子负责,更是要对云雁负责。
怀宸决定马上回北京,把云雁的事跟子玥商量,听听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