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个官迷!”父亲在一旁笑道。
“对。我的确是个官迷。”母亲没有反对,她又说:“我这是在开导和纠正孩子的错误思想。因为我相信,我儿子要是再能当上官,就一定是个好官,是普通老百姓最需要的那种好官。”
“说得好!”
母亲话声刚落,有人在楼梯口大声回应。
一家人惊愕地回头。只见三个长得十分俊朗的男子,满面春风地走上了那阶古老的木楼梯,一起向前来,神采飞扬地与大家一一握手。
怀宸激动地与三人握手,然后向家人介绍道:
“这位就是省高院副院长,也是省里派来的唐组长,唐朝荣同志。”
“这位大家都认识,原来柳江县副院长,曹建生同志,当年因我那起冤案被连累下放到最边远的乡镇工作了三年多,现在已经是柳江县法院院长。”
“这位是......”
第三人,怀宸不认识,唐朝荣立即介绍道:“弘深同志,省公安厅刑侦总队队长。这次对潘安一伙的具体行动是由他来安排和指挥。”
“昨天怎么没见到弘队?”怀宸紧握着弘深的双手,疑惑的问。
“昨天我就在林业局小区院内,当时人多,抓到潘安和吴婷后,我们就赶忙撤离,所以就来不及跟怀局打招呼了。”弘深解释道。
“吴婷也被抓了?”母亲激动地睁大眼睛看了儿子一眼,又看向弘深。又道:“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应该给予好好教育。”
“抓是抓了,后来还是放了。”唐朝荣无奈地看了怀宸一眼。
“又放了?”母亲不相信地看了怀宸一眼,从儿子那善良的眼睛,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断定是怀宸求的情。“善良不是一味的谦让,有时候需要狠心,特别是对那些执迷不悟的人,狠心的善良反而管用。但对于吴婷这样的恶人,不管用什么样的善良都已无济于事。毕竟她是恶人。这次放了她,我估计八层不是什么好事。她不仅不知悔改,说不定还会兴风作浪。”
母亲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都非常震惊。唐朝荣明白了这位八十多岁农村老妇人话里的分量,更震撼于她与常人不一样深邃的思想。
“今天到此,没有白来一趟。听老人家一席话,让晚辈茅塞顿开,受益匪浅。”唐朝荣说罢,转头立即吩咐弘深道:“回去立即把吴婷重新捉拿归案。”
“算了。”母亲立即制止。“既然是我儿子求的情,就给他一个面子。放了她吧!就看吴婷自己的造化了。”母亲见大家都还在站着,立即招呼道:“不好意思,只光说话,还不请客人入座呢。农村人就是不懂规矩。快请坐!”
待大家都坐好,母亲突然问唐组长:“三位领导突然造访,应该更有重要的事,对吧?”
“我母亲总是未卜先知,三位领导光临寒舍,想必真的有要事相告?”怀宸一边给三人倒茶水,一边笑问唐朝荣。
“家母果然厉害。”唐朝荣说罢,转头对弘深道:“把那些信先给怀局验证一下。”
“什么信?”怀宸心中一惊,又问:“是关于我的信吗?”
“对,就是关于写给怀局你的信。”弘深说罢,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旧的牛皮纸信封袋,里面有些鼓胀,应该装有写给怀宸的信了。“我们是在搜查潘安办公室时,偶然发现了这个牛皮纸袋,里面装有三十八封信,都是三十多年前写给怀局的信。写信人有时落款为‘云雁’,大多数落款为‘你的雁子’。我们估计应该都是一位名叫云雁的女子所写。开始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信件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潘安的什么人给他写,但当我们发现每封信的抬头都是‘亲爱的宸’或者是‘我的宸’。经查,整个柳江县就只有怀局你一个人用‘宸’这个字做名,我们自然就想到了你了。经连夜讯问潘安,他为何收藏这些与他无关的信件,这些信件又从何而来时,潘安终于把这些信件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作了交代......”
一听说是前女友云雁写给自己的信件,怀宸不由分说,就像抢一样,猛地从弘深手上抓来那个牛皮纸信贷,迫不及待地取出里面的信件,又迅速一封一封地打开。
不错,是他日思夜想的前女友云雁写给自己的信,是差点成了父母儿媳妇的云雁写给自己的信。一共三十八封,每封信的开头不是“亲爱的宸”就是“我的宸”,落款不是“云雁”就是“你的雁”。特别让怀宸吃惊的事,有一封信里还夹有一张出生刚满月男婴的照片。原来云雁已经在上海生下一个男婴,就是那一次云雁来到水东小学陪他度过那一段美好时光,留下了两人爱情的结晶。
怀宸瞬间泪如倾盆雨,泣不成声。“不错,是写给我的信,都是云雁写给我的信,原来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怎么到现在才知道这一切?老天爷为何如此作弄人啊!......”
母亲听到儿子低声哀嚎,也跟抢一样,倏地从怀宸手中夺过信件,也一封一封地打开。老人家顿时怒骂道:“潘安畜生不如,该千刀万剐......”
怀宸强制冷静自己,狐疑地问弘深:“三十多年前,我根本就不认识潘安,这些信怎么会落在他手上呢?”
弘深紧紧的握着怀宸的双手,动情道:“等我慢慢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