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终于知道那对俞明州莫名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
原来,他们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因为认识,因为记起了,所以今日没忍住问了一句。
玉簪将玉坠收好,重新躺了下去。
闭上眼睡着之前,她迷迷糊糊的想:见到了也好,等下次再见,她就把这玉坠还给他。
当天夜里,俞明州一个人揣着一个小包袱,出现在了姜府外的小胡同里。
他跃到树上,就着月光,静静的望着一个小院落。
一刻钟后,他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出了胡同,翻身上马,在天亮时分,出了城。
接下来的两日,姜妧静静地待在昭华院里头,为皇太后抄写经书祈福。
等经书抄好,姜妧带着经书和玉簟进了宫。
皇太后瞧着经书,满心欢喜的翻看着,“字够大,哀家看着觉得舒服极了。”
“外祖母喜欢就好。”姜妧依着皇太后坐着,桂嬷嬷在一旁凑趣,倒也和乐融融。
外头突然响起了一声嘈杂,皇太后不悦的皱了皱眉,云秀心领神会,立刻出去查看是哪个不要命了的敢在慈宁宫外喧哗。
不过片刻,云秀激动的走了回来,“皇太后,是齐王妃带着齐王世子来慈宁宫给您请安了!”
“当真?”皇太后立刻坐直了身子,“快,快让他们进来。”
姜妧好奇的看向门口,起身站在了一旁。
齐王妃她还不曾见过,但也听说过。那是皇太后娘家的侄女,自小丧母,被她接入宫中,养在身边,除了亲生女儿景元长公主外,最疼的就是这个侄女了。后来将她嫁给了齐王,随着丈夫一道去了封地,多年不曾回京,两人算起来,已有二十多年不曾见过了。
正想着,门帘被人撩了起来,一个温婉的妇人急切的走了进来,匆匆行礼,不等皇太后叫起,自个儿就起身,一双眼睛打量着皇太后,噙了泪水,“母后,您瘦了——”
比起当年离京之时,皇太后显然老了不少,两鬓的白发也多了些。
“好孩子,快过来让哀家瞧瞧——”皇太后急迫的拉了她的手仔细瞧了起来,见她风尘仆仆,面上带着倦意,忍不住嗔道:“既是回来看哀家,何必这么着急。”
齐王妃也晓得自个儿的性子,低头郝然道:“儿媳太想着见到母后了。”
“以后可不许这样了,累得可是你自个儿的身子。”
“儿媳知道了。”齐王妃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姜妧,神色有片刻的恍惚,很快又镇定了下来,“母后,想来这就是景元表妹的女儿了吧?”
“这是安宁。”皇太后慈爱的拉着姜妧过来,齐王妃褪了手腕上的玉镯子,给她戴上,“舅母匆匆忙忙的来,没带什么好东西,这就当做是舅母给你的见面礼吧。”
皇太后看到这个玉镯子,目光微闪了下,见姜妧看向她,颔首道:“既是你舅母给你的,你就安心收下便是。”
姜妧忙福了福身子,“安宁谢过舅母。”
“一家人,说什么谢。”齐王妃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了下来,二十多年不曾回来过,可齐王妃却没有那种拘束,依旧是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随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