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姐儿是隔了房的侄女,我这个大伯不便说些什么。日后还请母亲好好约束她才是,免得她天高地厚,不知轻重,给我们整个姜府闯了祸还尤不自知!”
姜槐丢下这一句,冷冷拂袖离去。
尚老太太气得仰倒,眼前阵阵黑,整个荣安堂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姜槐听到身后动静,脚步顿了顿,随后不带任何犹豫的离去。
姜妧被尚老太太禁足在昭华院中,身边几个忠心的丫鬟并商嬷嬷都气愤不已,她们郡主简直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倒是姜妧本人没有多大的反应,该如何就如何。
用了晚饭之后,她便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抄写佛经,静静心。
玉簟撩了帘子进来,面『色』有几分古怪:“郡主,大老爷过来了。”
姜妧有些愕然的抬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忘记了自己正提着沾了墨水的笔。姜槐看她从来是不掩厌恶,在她回来之后更是连一句好话、一句关心都不曾有,怎么就突然上门了?难道是为了上午她顶撞了尚老太太的事?
姜妧犹自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笔尖的墨水凝结成珠,眼瞧着就要往下落。
“郡主。”玉簟看到了,赶忙惊呼了一声,让她醒过神来。
姜妧忙挪动了下手腕,那墨水滴在桌上,晕染开来,那一份佛经却因为她的反应及时而保存了下来。
玉簟忙拿了帕子上前擦拭干净,姜妧却是直接放下了笔。抄佛经只是为了静心,此刻她的心已『乱』,虽然还有一点就能抄完了,她却不想糟蹋了这份佛经。
心诚则灵。
她在相国寺住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信佛的。
“人呢?”
“在花厅里头坐着,玉簪和灵犀奉了茶水伺候着。”玉簟拿了一旁挂着的披风,帮她系上。
虽然是夏日,可昨日刚落了雨,今夜又起了风,还是有些冷意的。
姜妧不会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可也就几步路的距离,便推手拒了。
昭华院的格局与清风阁相似,西厢房被用作了书房,姜妧却直接将正屋西边的梢间用作了书房,西厢房则是给了商嬷嬷和玉簟、玉砌、玉簪三个大丫鬟住。
姜槐已经将一盏茶喝完了,姜妧才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故意晾着他许久,姜槐自然没有好脸『色』,好在姜妧对他本就没有多少期待,自然不会因此而失望、伤心。
倒是几个在花厅里伺候的丫鬟心中有些不平。
“听说你今日将你祖母气着了?”姜槐的话虽然没有咄咄『逼』人,但多少有几分长辈的压迫,若是寻常小姑娘在此,只怕会被吓得花容失『色』,哆嗦『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