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前,赫连阎作为赫连王朝最小的皇子,与年纪相仿的赫连松落颇有来往。他们二人,曾视彼此为知己,却因为那件事情,从此心生隔阂,以至后来形同陌路。
那年赫连阎不过十五六岁,性格尚还天真无邪,虽有人传他有诸多陋习,或是杀了多少人,赫连松落都只信奉“只看人对我,不看人对人”这句话。
岂料,在那日夜晚,一切都变了。那夜,窗外下着暴雨,赫连阎淋雨闯进屋中,怀中抱着两坛酒,面上是万年不变的笑。
见他一身是水,赫连松落放下手中笔,三步并作两步走去,接过酒坛:“怎么不打伞?”
赫连阎将酒递与他,搓了搓滴着水的头发,哈哈笑道:“我这不是怕打伞,不方便拿酒……你干嘛?!”
话未说完完,就见赫连松落伸手,将他的大袖衫剥了下来,长片衫被剥下,赫连阎瞬间红了脸,他转过头,轻声道:“松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
“小心着……唔……”
便在赫连松落为他脱衣之时,赫连阎掂脚,猛的凑了上去,唇与唇相碰,赫连松落一把推开他,黑着脸道:“你做什么?!”
被推开后,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赫连阎干笑两声,不着痕迹道:“没,没什么。”说着,他不自在地擦了擦嘴:“就是……最近听人说,我们这般朝夕相处,实则是打着兄弟的幌子,在搞……断袖。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会是断袖。”
言外之意是,他想他将“没有可能”否认。在故作不在意时,赫连阎眸间满是希翼,他别过头,努力不让赫连松落看穿自己。
赫连松落闻言,只是皱了皱眉便转身走向木柜,从中扒拉着衣服,边扒边道:“是非由人,对错由己。”
“啊?是嘛?”难掩眸中失望,赫连阎接过赫连松落递来的衣服,低声道:“原来,那些传闻,只是空穴来风。”
“赫连阎。”察觉到赫连阎有一丝不对,赫连松落定定地看着他,认真道:“你是我皇叔。”
一句“皇叔”,彻底刺伤了赫连阎,紧攥手中衣物,赫连阎眸光飘忽不定,想说的话及口,终是没能出口。
半晌,他笑了笑,若无其事道:“我去换衣服,换完我们喝酒。”
“嗯。”
赫连松落依言,取出放置桌底的碳炉,点燃火后,将酒放在上面,温了一温。
待酒温好,赫连阎也已换好了衣服,由于他比赫连松落矮,衣服穿在身上,略显松松垮垮,顾不上整理衣服,赫连阎跳至凳上,深深吸了口酒香,搓搓手道:“好香啊,松落,我要来杯暖暖身子。”
话音刚落,酒已倒好,接过酒杯,赫连阎撩了撩额前碎发,笑道:“方才真是多有得罪,我向你道歉,来,干。”
二人碰杯,赫连松落面无表情,淡声道:“无妨。”
语罢,二人以袖遮杯,将酒一饮而尽。
饮过酒,赫连阎擦擦嘴,复笑道:“松落,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瞥了他一眼,赫连松落放下酒杯,偏头去看窗外雨,此时雨已小了,雨丝细且疏,他沉吟道:“此酒味清且纯,清香之中略带苦涩,与茶相似,酒是好酒,我却难猜其名,还请阎叔告知。”
赫连阎笑了笑,再次敬了他一杯,见他倾杯饮尽,他温声道:“我自酿的,合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