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合欢酒乃洞房之酒,酒中一般自带合欢药。赫连松落总算知道赫连阎方才那一吻所为何意了,他面色一变,忙站起身,不可置信道:“你……你……”
话未说完,赫连松落只觉天旋地转,身子一沉,不由向地上倒去。赫连阎扶过他,叹声道:“你不是断袖,但我是。”
第二日,赫连松落醒来,他坐起身,揉揉疼痛无比的头,才发觉自己没只着了件中衣,胸前敞开着。他心中一惊,偏头看去,只见赫连阎趴在床上,衣衫整齐,一动未动。
赫连松落黑着脸站起,一把抄起放在桌上的剑,欲与赫连阎一刀两断,可他扬了半天剑,终是没能下得去手。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已记不得了。不管怎样,昨夜定然不堪回首,赫连松落收回剑,穿上衣服,匆匆出了房门。
他这一走,甚至连声道别都无,便与赫连阎再无联系。回忆戛然而止,望着如今已成年的赫连阎,他的心里,早已是波涛汹涌。
得到答案后,赫连阎笑了。这答案,句句伤人,字字剜心,他摊开手,示意道:“乖侄儿,今日这场婚事,可还满意?”
这场婚礼,早在数日之前,他便已着手准备,看他这般表情,定是极度不喜的,他不喜欢,他便满足了。
“狗贼,”不管赫连松落满不满意,一旁的钟离无厌却先不满意了,他执起剑,毫不客气地指了指他:“你这人有病?办个婚事全城死寂无声,自己心里没点儿数?”
赫连阎偏头,打量了番钟离无厌,又看了看赫连松落,他挑眉道:“有意思。”语罢,只听他扬声道:“来人呐,掌嘴。”
“不可。”骆景慌忙跪下,一脸沉痛道:“王上,收手吧。”
如今天下大势已定,他怕他若再不收手,下场不会比赫连聪好。
然而此刻,赫连阎心思尽在赫连松落身上,岂会轻易听他说甚。他不悦地乜着骆景,扯起一边嘴角:“怎么?见了正主,连话都不会说了。”
骆景闻言,动作一顿,显然,“正主”二字,于他听来,极为不适。这两个字,明明早在被他收留之后,便已有了,他究竟在介怀什么?
只听这时,钟离无厌撇嘴道:“爷就是这么说了,有种的,便让人来掌爷的嘴啊。”
头回见到这般厚颜无耻的人,赫连松落气笑了,他看着赫连松落,道:“既然如此,我就如你所愿”
说着,他唤来两队黑衣人,将钟离无厌与赫连松落绑至一旁。待绑好人,他转过身,双手背后,无比落寂地道:“乖侄儿,皇叔这便让你体验一番,心上人嫁与他人的感受。”
当年,他亦是这般待他的。思及此,赫连阎笑了笑:“你说,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究竟是对还是错?”
这句话,指的是他,亦指舒荨。赫连阎惯爱专横独断,他得不到的人,别人也别想染指半分。若他敢喜欢谁,那他便毁了谁。
爱恨皆为深情,同样是记,大不了,便让他一直恨着他。这样一来,深情如是,惦记如是,他这辈子,再也别想忘记他了。
赫连松落没有答话,看着以剑支撑身体,久久未有言语的舒荨,他平淡无波的眸子,此时竟有了丝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