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淳风缩在原本他睡的位置处,抱成一团,用鼻尖贴近两个膝盖中间的缝隙,他开始泣不成声,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我好累啊,我好累啊,我真的受不了,师父你在哪里啊?“
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秦淳风被惊醒,他起身跑出去一看,正看到张天一踉踉跄跄,嘴角还带着已经干涸的血。
“师父!”秦淳风惊慌地跑了过去:“您这是怎么了?”
张天一此时老泪纵横:“淳风啊,为师救了一条狗,做了坏
事,要遭天谴啊!”
秦淳风把他换扶进屋子,才知道原来是救了刘三金,同时也真就救了一条狗,只是一语双关,他就问自己的师父:“我大师兄流苏哪里去了?”
张天一说:“那不是嘛!”说着一指,便是以前流苏睡觉的位置,可是刚刚屋子里边空无一人。
然而,此时秦淳风从身后摸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刀,他是来报复的,然而在刀出现的那一刻,上面已经染满了鲜血,同时一滩血以林晚风为中心四面蔓延开。
“你,你,你这个孽徒!”张天一气的连续呕血,整个人瞬间苍老,有气无力地指着他。
秦淳风疯狂地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呵呵,哈哈…….”说着,他眼神突然锋利起来,朝着张天一冲了上去,对准心窝就是狠狠地一刀。
眼睁睁地看着张天一死去,秦淳风再度放声大哭起来,当他将刀从张天一的身上拉出来的时候,鲜血滋了他一脸一身,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再三回忆以前生活的点点滴滴,在天亮的前一刻狠狠地摸了脖子。
生活给予每个人带来多少的伤害,绝大部分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去抹去曾经的伤痛,只是有些人是脑补一下,有些人是会以某种方式去释放,但还有一些人会用极端的方式去进行报复。
修行无岁月,入定问道心。
秦淳风睁开了眼睛,那棵干巴巴的老槐树下,张天一半坐半天在一张藤椅上,树枝随着寒风摇摆,茶杯的热气蒸腾而上,一轮冬日的艳阳挂在天穹之上,却无法照暖这个世间。
此时,忽然眯着张天一大手一挥,顿时四周十二个师兄弟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连环境都开始变得虚幻起来,所有的一切都白茫茫一片。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张天一说完之后,盯着秦淳风道:“痴儿,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在秦淳风的视觉世界越来越模糊,他仿佛看到的不是张天一,而是另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非常的熟悉,但就是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蓬菜仙岛,山脚下。
秦淳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四周的一切感受从未有过如此的真切,他看到了就坐在自己很近的李前辈,正想说话,忽然体内气血翻滚,忍不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本前基站7起立,向7白深的方向而此时的白深下在恋晒呕血,整个人脸色惨白无比。
当然,秦淳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对着李前辈抱了抱拳道:“李前辈,此次离开,不知道此生是否还有幸可以见到您,在这里淳风给您行个礼!”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前辈摸着胡子笑道:“正亦邪,邪亦正,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修道易,修心难。”
“多谢李前辈指点迷津,淳风受用终身。”秦淳风躬身不起。
一招手,童儿牵着青牛而来,李前辈跨上青牛,说道:“去吧,龙纹之志在俗世,不在这蓬菜。”说着,便用左腿拍了一下牛腹,在秦淳风和众人恭敬的目光下,消失在密林当中。
秦淳风回身,走到了白深的面前,此时他正被两个好友龙翘子和太乙居士一人一边搀扶着,抱了抱拳道:“白先生,淳风望您遵守先前之约,放我师徒三人离开蓬莱。”
此时,白深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自然不可能再斗,他用手里台着的折扇点了秦淳风三下:“我给你们三刻钟的时间,如果你们能离开蓬菜便是作罢,否则绝对不会再度轻饶你等。”
“谢谢白先生宽宏大量!”秦淳风说着,连忙走到了王磊和魏志星的身边,给他们松了绑,师徒三个人便开始沿着边缘寻找船只。
可是找了大半圈,别说他们来时候的小船,连以往漂浮众多的船的影子都没有,显然白家是有两手准备,眼看白家的护院们已经在林间窜动的身影绰绰。
在海面上,一艘小帆船飘飘摇摇地朝着他们而来,随之同来的是一个满头粉色长发的女孩儿,正是秦淳风他们之前从鱼舱中救出的那人鱼,是她推着那艘小船帆在靠近。
当秦淳风三个人跳上了船,白家的护院也到了,但只能看着他们师徒三个人距离蓬菜仙岛越来越远。
“王磊!王磊!记住我说过的话!”忽然,白九的身影出现在岸边,她奔跑着,身后跟着大量的白家人在追逐。
王磊狠狠点着头,双手作喇叭状:“我记住了,我王磊发誓,此生除你白九,不娶她人!“
听到这话,白九瘫坐在地上,抬起胳膊拼命地挥着手,眼泪蔓
延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