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傻你还真的傻。”偷袭就偷袭吧，颜玉丝毫不觉卑鄙无耻，缓缓收剑，欣然道：“奴家给你补一课，不必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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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灵殿在国师楼的中心地段，也是最早期的那座国师楼的初始核心。

建筑外围是坚固的岩石壁垒，高门环型椭圆青石柱足高六米。高阁楼阙宏伟庄重，抬高视线可见赤『色』重檐高耸分明，檐梁与楼柱交错相接，遍布檐角上的瑞兽在月光的描摹中形体精致，唯妙唯肖。

凉凉找来聚灵殿的时候，繁星似水，明月中天，已至万赖俱寂的下半夜。

来时她怀惴着十足的坚定目标，决意赖死赖活也要在聚灵殿守到天亮。为了不显来意过于突兀，她还提心吊胆地『摸』到膳房拎了一小篮子白天没吃完的冷馒头，美其名曰给国师送宵夜，作为半夜跑到这里来的合理借口。

可惜，凉凉没能成功混进去，就被连人带篮子馒头像拎小鸡一般甩了出来。

聚灵殿外的守门人都特别凶，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据说其彪悍程度媲美金刚寺十八罗汉，张手能劈十头牛，伸腿能踹八头虎，巅峰时期能够一个月滴水不进，两个月彻夜不睡觉，照样天天过得生龙又活虎。

据说这是因为国师楼乃是神仙净土，这里的水是仙『露』、人是超人，长幼老少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天人点化，徒手劈牛单脚踹虎那都是最普通的造化，再奥妙高深的还有很多很多。

国师楼总是拥有各种各样神奇的传说，反正外面的人听过都信了，凉凉顶多只给信五成，毕竟她就是其中一个活生生的啥点化都没有的正常人。

此时，凉凉抱膝坐在聚灵殿的台阶最底层边数星星边打盹。

聚灵殿的门神不给进是预料之中，凉凉没气馁，就算被一双双眼睛虎视耽耽地戳了又戳脊梁骨，她也能够坦坦『荡』『荡』地熟视无睹……

就他们那点儿小眼神可不能够撂倒她，比之国师凉飕飕的眼刀子还差得远呢。

反正她也不指望能进去，没指望国师能出来，凉凉仅仅只是想找个地方安心地等待天明。

白天累了一整天，虽说现在也有些困得慌，可凉凉的脑子还处在一种亢奋状态，怎么按都没法当机，只好从篮子里头『摸』出个馒头掰出来啃一啃。

她心觉带宵夜的自己实在太机智了，不然待会可就不只困得慌，还要饿得慌。晚上果然不能少吃饭，要么以后别熬夜，不然肯定肚子受不住。

凉凉边吃边想，心情很惆怅。

细嚼慢咽了一个大馒头，凉凉眺望远方，也不知颜玉现在被抓了没有。不过有种感觉告诉她也许颜玉已经逃走了也说不定，毕竟柳亲口说会放了她。

凉凉双手捧腮，她从未怀疑柳对国师的忠心，无论是现实还是梦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四大世家将被国师挑选出来的四名孩子送入国师楼以后，国师楼会为他们每人分别配选一名私属暗卫，柳正是国师挑出来的私属暗卫。他比任何人跟在国师身边的时间都要久，深得国师的倚重与信赖，忠诚之心毋庸置疑。

凉凉想不明白的并非柳的忠诚度，而是他与颜玉之间的关系。

从他们的对话里凉凉可能感觉到他们对彼此的熟悉度，再加上颜玉对国师楼的了如指掌，以及柳对她的宽待与放松。几乎不需要猜测，凉凉可以确信颜玉必然出身国师楼。

出身国师楼的颜玉是闵明华身边的人，与柳熟识并且身手还在他之上……思来想去，凉凉能想到的只有一点，颜玉应该与柳是一样的。只不过柳是国师的暗卫，而颜玉则应该是闵明华的私属暗卫。

可是凉凉埋头苦想，现在问题的重点是无论是过去还是那个预知梦里，她都不曾见过颜玉这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