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眸底的芒光明灭不定,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
不言不语的国师比兴师问罪还可怕,凉凉很犯怂,她小心翼翼地拉扯国师的袖子,努力表达自己只是肚子饿贪吃的愧疚与歉意。
若有所思的国师垂首,淡淡睨她一眼:“最近是不是胖了?”
“……”
最近是不是胖了,是不是胖了,是胖了,胖了,了,了了了……
被嫌胖的凉凉当天晚上只吃了一碗饭,国师权当她白天鸽子吃撑了。在逃的姜大师兄被逮回来胖揍一顿之后被吊在树上喂了一夜蚊子以儆效尤,好在国师的信经由暗卫的手总算平安送到了钱少梓手中。
但是送信回来之后,柳却向国师汇报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
“你是说,信件有所泄密?”白芷放下手中的卷轴:“是姓钱的那小子干的?”
是他太高估了钱少梓,还是一不小心看走眼?
“并非是钱少东家的问题。”柳顿声:“有人在暗中盯着这家茶馆。”
白芷挑眉:“什么时候开始,本座离开之后?”
柳摇头:“依属下暗中观察,绝非短时间的问题。”
“也就是说早就被人盯上了?”白芷静默片刻,缓缓卷起图轴:“那看来要不是凉凉把这信鸽给吃了,指不定本座现在还发现不了。”
柳眉梢一动,抬首看去,国师已经踱至窗前。月影如画,光华流泄,那道颀长身影笼罩在他的身上,着人不寒而栗。
“你说她会不会其实早就知道,所以故意把那只鸽子给吃了?”
柳不禁打颤,低眉垂眼:“属下不知。”
白芷舒眉望着沁人月『色』,低喃自语:“呵,怎么可能。”
姜衍被吊在青樟树上,活像家有小媳『妇』的恶婆婆指使凉凉给他扇风赶蚊子。凉凉居然勤勤勉勉很听话,不知道的还当这吊在树上的才是她的真正主子呢。
看在她表现良好,姜衍勉强消停下来发牢『骚』:“小师弟太偏心了,我吃你也吃啦,凭什么抓我不抓你呀?”
凉凉默默摇扇子,心道他若不是脚底抹油吃完就逃,肯定不至于被揍得飞起。
姜衍强辞夺理:“再说这鸽子还不是你带的,要不是你抱着鸽子在我跟前瞎溜哒,我会教你窑鸽吗?”
凉凉一脸冤,明明她原本打算放飞的,是姜大师兄非说这是肉鸽,放了可惜,非要烧来吃的。
“归根结底还不是你自己没听清楚,你不是说他给你的嘛,怎么后头又变成了借你玩了?”姜衍吊在半空踢腿。
凉凉摇扇摇得手酸,蹲在地上懊恼捧腮。
这不是想着反正这只鸽子以后会给国师惹来大麻烦,索『性』趁着事情还没发生之前抱走它么……
可是凉凉一时却忘了,现在的小信鸽可还没有给国师带来大麻烦,这时候的国师自然不会嫌弃不要甩给她。
“小凉儿,快给本大爷摇扇。”
苦『逼』的凉凉赶忙爬起来供大爷使唤。这种程度没什么,无论如何姜衍是因她受累,都怪她给记岔了,没捋好前因后果瞎搅和。
凉凉仰起小脸,望着吊在树上的人,不禁感慨……
要不是见姜大师兄被揍成猪头这么惨,她才不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