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

凉凉下意识想要摇头，临时又改成了碎碎点头。白芷是不知道她究竟想表达什么，反正要是把人丢了，他可没耐心回头一段路一段路地找：“那小子比你聪明多了，根本不需要别人替他担心。”

“反倒是你。”

白芷面『露』不悦：“要是跟丢了，你就自己找路回家。”

见他好像真生气了，凉凉很犯怵，耷拉脑袋老老实实。等白芷重新启步，凉凉这回立马自觉地跟紧他。

“他出来摆摊子是为了挣钱，惹恼了主顾能得什么好处？”白芷瞥了眼背后亦步亦趋的凉凉，稍稍解气一些：“方才那一出分明是故意的。”

故意的？凉凉满脸惊奇，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身边那名秀才是事先串通好的人，明面上是在好心劝架，实则两个人一唱一合。你现在回去，八成那商人已经被哄过去了。”

听他这么说，凉凉还真有点想回去看看后续发展怎么破？可是白芷横眉一竖，凉凉立马把这个念头给掐灭。

“掌柜说的那些你听过就算了，姜衍那小子满肚子花花肠子，别把他想的太老实了。”

姜衍可是姜家长房嫡长出身，不说他爹的家族地位斐然，就他老娘那彪悍的娘家背景，也绝不可能轻易让人欺到自己儿子头上。

他就是成不了国师，自然还有家族给他安排的大好前程。之所以现在在这里混地摊跑江湖，纯粹因为他自己把心玩野了，不肯循规蹈矩走家长安排的路按步就班，才会被他爹一怒之下踹出门，这可跟谁都没有关系。

别看姜衍混得又惨又落魄，只能住在国师楼靠接济。实际上只要他回京入国师楼，他娘就大把大把银子往国师楼里运，不然白芷能放他在国师楼大手大脚大吃大喝？当国师楼什么地儿？慈善堂吗？

可惜世人不知道，兀自给他编排了个凄凄惨惨的故事背景。姜衍这货脸皮厚比城墙，膝盖一拍装惨到底，这些年可没少坑害耿直纯良的小傻子，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

凉凉从前没少听姜大师兄编排他爹怎么虐待他，他娘怎么不疼他，兄弟怎么欺负他，诸如此类等等等等。如今重新回想起来，赫然明白自己竟也成了被坑害的小傻子之一！

决心回头是岸的凉凉默默收起多余的同情心，以后再也不信大师兄的瞎掰扯了！

白芷满意颌首。

信就好，信就对了。虽然现在说的这一切并非全部都是事实。

不过因为这点小事而惹恼国师的凉凉很懊恼，万幸他并没有太生气，心情似乎也已经恢复了不少。凉凉很害怕国师发火的，因为见过极致的，知道那会很要命，会要了真的命。

所以刚刚被吓到了，至今心有余悸。

凉凉小心翼翼地拍胸口压压惊，边走边想，没想到姜大师兄是家中受宠的嫡出。她一直以为姜大师兄与国师一样，都是家中庶出呢。

不过，幸亏他现在已经是万人崇敬的国师大人了，不然庶子本身没有地位，多年之后返回家中，真不知会有什么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