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梅宴因着尚行书提的一个话题,引起学子们争讨不休,一直但天色昏暗,方才罢休。
学子们临走前都大呼过瘾,声称下次还要参与。
一部分人将东西收拾完毕才离开。
姜珩和蒋尧结伴回去的时候,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回到二人居所,蒋尧才说:“大哥今日所做未免过分了些,怎不事先同我商议商议?”
“我若说了,你必然不会同意。”
“女儿家的声誉非比寻常,我自不敢轻易拿来顽笑。”姜珩神情郑重,又很无奈。
“咱们俩是事前在双亲面前保证过先立业再成家,这才身上都没有亲事。”
经兄长这么一提,姜尧也想起来了。他们俩十六七岁的时候,娘亲就曾同他们说过亲事,人都相看好了,女方父母也有意,就差他俩点头了。
当时他俩心中各有抱负,都才起步,商议之后就拒绝了。
这些年,名头渐响,才挡住了娘亲给他们说亲的心。
“那你是如何想的?阿迟不是你一个人的妹妹,你要做什么总要和我一同商议才行。”
姜珩双手背后,在屋里踱步,有些犹豫。
“这次将信给他们看,是我临时想出来的。才没有来得及与你商议。”
“你仔细想想,阿迟今年已有十二,按照旁人,定是教自家女儿在各夫人前露露面,或在人前走动走动。就算是咱们家家世卑贱,找个合心意的门当户对的人不是难事。”
姜尧接着说:“娘亲还是一直捂着,明显没有为阿迟做打算的样子。可是,姻缘大事有爹娘在,到时候怎会轮到得到咱们过问?”
姜珩点头,谁说不是呢?
家中父母健在康安,别说是妹妹的婚事,就算是他们,真到了说亲的那一步都未必能说个不愿意。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子女的为了孝道决不可忤逆。
“今日参加赏梅宴的同窗你我都熟悉,我愿意将阿迟的信放出去,就是为了在他们面前给阿迟博一个好名声。只要他们顺口在家中一提,谁都能知道咱们家有这么个人。”
“有你我两位兄长做榜样,还有阿秀为在先,就算没见过阿迟,他们也能猜测到阿迟的好教养。日后就算有人提亲也会掂量掂量,不至于什么浪荡子烂白菜都敢往咱们家来。”
“实在不行……”姜珩想得委实远,“有你我二人,还养不起一个妹妹吗?”
姜尧一听,心中全然了解,举手一拍自己的脑门:“还是大哥心细,我就没想到这些……”然后嘿嘿一笑。
“只希望是我多想了,也希望娘亲能早日真心接纳阿迟。”
兄弟俩一时半晌相视无语,太难了。
他们兄妹三人在娘亲面前明里暗里不知说了多少句阿迟的好,还不止一次将阿迟对娘亲的挂念及抄佛经等事,娘亲都是含含糊糊地听,听完就忘。
他们兄弟俩学习照常,家里姜迟抄完佛经,宁辛的病也慢慢地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