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霖也不知道未来走向何方,如何去走。
拿到八百四十万贯,如此巨额的一笔钱。
对于一个年税收不过五十万贯的领地,税收从没进过腰包的领主。
他也蒙。
他还是一个想为领民做事的领主。
这笔钱,他小心意义,就连二十万贯的军费划拨,也没敢下去手。
他害怕领民们不满,害怕自己做错,害怕家族从此走向断崖式的衰亡之路。
他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因此,他宁愿保守,也不选择大刀阔斧的去莽。
拿到巨资的那一刻,他想扩充军备,冷静下来之后,选择放弃。
张霖知道人们对自己的评价,仁慈的,无能的领主。
张震山道:“大表哥,二表哥,今天,我请你们来这里,要个态度。”
“张虎这只猴子,要捅老虎屁股,你们怎么看?怎么站?”
郁金香当铺的镖局股权契约存储业务,铜钱存储业务。
这一定会给云中城四大家族,以及凌家捅上狠狠地一刀。
货币,对于权势集团太重要了,几乎等同于命根子。
曾经的劫掠,靠武力。
人族更文明之后,靠的是货币,而非武力。
失去货币的发行权,那就相当于失去了刀剑,铠甲,那骑士将不再是骑士,贵族将不再是贵族。
张天明道:“震山,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保持中立,不参与,不站队,不理会。”
张天明一直关注着张虎,也关注着郁金香当铺,对于所发生的一切了然于胸。
他不会收拾张虎,去向四大家族,凌家人献殷勤。
张家的信誉已经扫地,他们有心想重整旗鼓,将货币发行权重新掌控。
奈何,阻力太大,凌雪云掌控着张家钱庄。
这在三十年前,上一任领主已经定下来。
那张耻辱的契约,不是他们签的。
凌雪云,这位男爵夫人,不是他们请来的。
父辈将牌打烂,他们毫无办法,接受烂摊子,能做的太少。
张霖道:“震山,四大家族,河风地凌家,我们惹不起。”
“张虎,说实在的,我也惹不起,那么深的民众基础,我也怕。”
“今天的张家岭能红红火火,一般的功劳归功于这个奇才。”
“我并不想压制他。”
“因此,我们不得不保持中立,这是我们能为张虎做的全部。”
张霖知道这位表弟与张虎走得近。
五十万贯,张家岭一年的税收,说给就给。
吃人最短,拿人手软。
张震山从来不将喜怒藏在心里。
他觉得张虎够义气,军费自愿主动掏,而且快一年了,除了些安保要求之外,对他再无其他诉求。
他觉得张虎能干,白手起家,虽说干些投机的勾当,但最终把钱挣了,而且挣得盆满钵满。
他觉得张虎爷们,南岭有钱的豪强很多,可一个个见着云中城四大家族,凌家人,跟条狗似的巴结。只有张虎,敢撸起袖子,掀桌起来莽。
这年轻人,对他的脾气,张家岭积弱已久,就需要这样敢莽,会莽的爷们。
张震山坚决站在张虎这边,他不管什么云中城四大家族,河风地凌家,总之,尽全力干。
他道:“大表哥,你最聪明,老爷子们相继走后,你撂挑子跑了。”
张震山说心里话,要比管理领地的能力,张天明远远强过于张霖,按顺位制,也该结果领主的帽子。
可这货聪明,知道这是个烂摊子,收拾不了。
他又道:“二表哥,我们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