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三位张家岭的大佬,干起来了。
管文职的要猥琐发育。
管武将的要冲锋陷阵。
闹得不可开交。
车外,祭坛上,被逼得无言以对的张虎,开始新一轮的反驳,让三人停下争执。
狡辩这事,对于张虎而言,太简单了。
老账房有理有据,但并不是无懈可击,就算无懈可击,不还可以胡搅蛮缠,见缝插针。
张虎道:“我们知道明年有无天灾人祸嘛?”
“不知道。”
“所以,该开垦就开垦,该下种就下种,该造娃就得造娃。”
“别因为害怕,恐惧,就不去努力。”
“明天也许狂风暴雨,也可能晴空万里。”
“你们要问我,郁金香当铺能不能稳稳经营下去。”
张虎摊开双手,继续道:“我又不是上帝的儿子,我也不知道,这也不重要。”
“但我笃定能稳稳当当走下去,事情办了再说。”
“所以,害怕郁金香当铺要凉的,干脆,赶明也别开垦了,也别种地了,也别造娃了,等死就好。”
对于这样的质疑,很好反驳,张虎也不是第一次碰上。
真正让他迟疑的,是老账房指出的问题,郁金香当铺的债务过重,账面没有流动资金。
更重要的是,不产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对于这一点,他没有任何准备,有些措不及防。
那就胡搅蛮缠,愣扯歪理呗。
张虎继续道:“郁金香当铺债务过重,全是账面利润,没有流动资金。”
“老爷子,你说得都对。”
“但我就想问一句,播种之前,我们农人,有利润嘛?”
“施肥的时候,我们农人有利润嘛?”
“也没有,对不对?”
“郁金香当铺正在播种的时刻,我们要费心力,流汗水,去精心呵护。”
“耐心点,等到收获的季节,一定会得辛勤耕耘的奖励。”
这个比喻,没有任何问题,极具说服力。
围观的人,又改变了态度。
老账房皱皱眉,这瘪犊子,还真能掰扯,自己还无法反驳。
但他不服,咬着短处不撒嘴,道:“郁金香当铺就是赌场,害多少人倾家荡产。”
“我们支持你,那就成了刽子手的帮凶。”
“我们会害死更多的人,让更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老账房就站在祭台旁边,指着张虎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
很多愚蠢的人,在这场游戏里迷失自己,越陷越深,直至毁了自己。
作为一个算账出身的人,他明白,这就是一场负和博弈,谁栽进去,谁就得死。
郁金香当铺,就是一个掳掠的工具,就是刽子手的屠刀。
张虎身在祭台上,他走到边缘,蹲下身子,靠近老账房,道:“老爷子,我们试想一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