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翳坐在凳子上,也对他拱了拱手:“陆兄你也是。”
然后,陆千尘便转身走出了白翳的房间。
他的确是有些醉了,许是受到了心情不佳的影响,这也没有喝下去多少酒便有些走不稳路了。
阿笠在他身边跟着,见他有些飘然,伸出去的两只手臂在半空中犹犹豫豫的,也不知道要不要直接去扶一扶。
最后他说:“公子,我见顾长风前别的住处安排在你房间北面的那间小屋了。”
“他是客人,为何不找一件大点的屋子与他住?”陆千尘走在前头,月光洒在他的脑门上,他有些幽幽的说:“他一生到现在,不说全部的时间,但是这三十年来却是一直在为了我的亲娘受苦,餐风露宿的,想来也没有过过几天舒坦的日子......”
“是顾前辈自己要求的,”阿笠说到:“他说,住的地方小不要紧他也不在意,只想住得里公子你近一些,好护你的周全。”
陆千尘停下慢悠悠的脚步,问到:“他真是这么说的?”
“嗯。”阿笠点了点头。
他等候着自家的公子继续说下去,但是路牵扯却什么也不说了。
于是他又说到:“公子是知道的,那间屋子又机关,可以随时随地的通向公子的卧房。阿笠觉得,既然顾前辈有这番心意,就自作主张的将那间屋子给他住了......当然,关于机关的事情也与他交代了。”
陆千尘还是没有说话,他站在阿笠前面两步的地方,抬着头看着黑色的夜空和亮得和白玉一般的圆月,心里稍微比刚才平静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对阿笠说到:“明日你就找几身上好的新衣给他送过去吧!他身上的衣服我今日所见,倒是都是破了,补了太多的补丁。”
“是,公子。”阿笠应承着道。
“还有,”陆千尘说到:“你也记得问他一些喜欢的小菜,以后每日的饭食都安排上几道。”
阿笠听着陆千尘仔细不露的吩咐着自己好好的待顾长风的起居饮食,便知道他是已经把他不当做外人了。
也是,活了这么多年,他也跟着陆千尘这么多年,也不曾遇到过谁是随时随刻担忧着他家公子的。对于顾长风,阿笠心里也是十分的感激。
“是!公子!”
他有条不紊的将陆千尘的吩咐牢牢记在心里,丝毫没有懈怠。
“公子,还是回屋了吧?”
陆千尘轻叹了一声,又重新迈开了步子我那个会自己屋里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起穿过院子这段并不长的距离,周围的一切都是分外的安宁,就连虫鸣声也不必往日的叫的响了。
陆千尘回到自己的卧房,阿笠为他到了一杯清茶去去嘴里的酒味儿,又开始为他洗漱收拾。
等到陆千尘躺好在床上盖好被,他才慢慢的从她的房间里退出来,会自己的屋里去。
走的时候,陆千尘特意要阿笠把屋里的烛火灭掉只剩下一只便可,他躺在床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外面的虫鸣声即便很小,但在此时此刻却又像是被无限放大了似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任凭静静的听着,心里的愁绪,丝丝缠绕在心头。一声又一声,声声不绝,他心里的那种难以言说的哀伤也越来越漫长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