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猛然间松开了手,可是她的眼眸已然被杀意所笼了一层冷鸷,她只是满脸的不愿相信。
温软也并未不理会徐汝忆亦也同她们一般承受着悲痛,她就像是一匹并未拴上缰绳的野马,她不断地口中带刺的说道:“那朝廷怎么知晓我们在为靖昔而战呢?渡孑又刚好将半身法力传给你了,无法再战,而你又在那时离开,并未经历过朝廷对我们的斩杀。”
她双眸迸发出冷冽的光芒,就转瞬像是黑夜中一匹凶狠的野兽,泛着冷若冰霜的眸光,正欲肆意的撕咬着进入她视线之中的猎物。
徐汝忆见温软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她却只是用着清澈的眸子看着温软,像是一缕温暖至极的烈阳,她轻抚了抚温软柔顺的墨发,便缓声说道:“也许是亓昀他们向靖昔朝廷传信的呢,现如今,我明白你的感受,所以我不怪你现在有些不理智,无论如何,我都会守在你的身旁的。”
哽咽的声音从温软的嗓中飘出,徐汝忆将温软拥在了怀里安抚着她。
赞许的目光投落在徐汝忆的身上,叶醉尘的面容上虽然并无一丝的温和之色,可他的双眸已然被一缕柔和所占据。
“此事,我来调查清楚,温软,你放……”一道略微疲倦的嗓音从房内缓缓传出,他话还并未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薄唇,而后不知为何迅速地将手背到了背后。
其实,他们都并未看见渡孑其实也参与战斗了,直至最后,在荣斐弘与盛禾都受了重伤的情况下,仅凭二人之力,是无法护住剩下的一千多人的。
他的声音虚弱,便用着低沉的嗓音说道:“阿忆,你先去忙其他事情吧,虽然与亓昀一战,算是告了一段落,可仍有很多谜团并未解开。”
徐汝忆双手紧握,指尖都险些陷入了肉里,她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泪珠不再滑落,可是当视线看向虚弱的渡孑之际,还是疾步来到他的面前,轻抚住了他的胳膊。
她看着渡孑那疲倦的神色,心中的痛意更是加深了几分,便轻轻的说道:“师傅,我为你疗伤。”
在白色宽袖下的手略微一动,便来到渡孑的面前,他勉强露出一丝友善的神色,便对着渡孑说道:“阿忆受了重伤,我也是刚为她疗伤好,现如今她的身子还尚虚弱,所以,我为你疗伤。”
渡孑只觉得有一种难受的感觉流进了自己的喉咙里,让他的心都忍不住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而叶醉尘刚才的话语又好像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响着,让他的心中蓦然涌上了一阵难以捉摸的意味。
渡孑双眸只是幽暗的看着叶醉尘,他略微扬了扬手,嗓音冷淡的说道:“无需臧潭的二殿下为我劳心了,我并不需要你为我疗伤。”
渡孑的喉咙溢出一丝的低吟,沙哑又显得那般的刺耳,他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叶醉尘想必亦能够感受的到,所以自然不会不满他刚才的语气。
或许,渡孑觉得叶醉尘也是好心想为自己的疗伤,刚才自己的语气也确实有一丝的过分,他便再次说道:“二殿下的心意,我心领了,也有劳你数月对阿忆的照料,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