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审犯人用的,我带上有啥用啊”雷三十双手胡乱的摸着,险些摔倒。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起范儿。”赵祁说道。
“你没觉得有一种悲伤寂寥之感么?”
“没觉得。”雷三十答道。
“嘿,你还想不想练了?”
“当然想”。
“那就听我的”。赵祁没好气的说道。
“大老爷们说话算话”。
雷三十从这一天起,便在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奚琴有二弦,可弹弦,也可拉弦,声有抑扬顿挫,情有喜怒哀乐,繁手丝断续,谁言此声不如竹。
奚琴有很多讲究,手法,坐姿,甚至什么时候抬头,很多乐器讲究人琴合一,可你拿上这把奚琴,手上便是万古凄凉,人情冷暖,它就是你的一生。
清壮,高昂,凄怆,落雪寒,三春暖,仅仅在二弦之间。
一月期限已到,前一天的雷霆宗,传出来高昂的琴音。
赵祁垫着脚,皱着眉。
“团圆,你的琴声怎么说呢?”赵祁摸着下巴。
团圆,是三十的小名,整个雷霆宗敢如此叫他的只有他过世的双亲和这个发小。
“太过刚强,对,就是太过刚强,要知道,人生自有悲欢离合。”
雷三十不耐烦的打断道:“什么啊,我就会这一手,足够收拾那个,那个,女子了”。
赵祁心头一惊,看向雷三十的目光有些不自然,他第一听到从雷三十的口中说出“女子”。
平常都是丫头片子之类的话。
赵祁有些玩味的看着雷三十面容:“团圆,我听说,那个姓白的女子是一个妖”。
“我们是世代除妖的雷霆宗,我雷三十可不会为了自己的儿女情长去喜欢一个妖”。赵祁学着雷三十的语气扯着嗓子叫道。
雷三十手一抖。
“赵小七,你的皮又痒了?”
一场院子中的追逐开始了,结果毫无疑问,赵祁又挨了一顿揍。
“你还下黑手啊”赵祁摸着红肿的屁股。
“是你不禁打”
雷三十心虚的说道,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心有些乱了。
“我可告诉你,宗主是不可能同意的”。赵祁说道。
“我知道,还用你告诉,你管好你自己吧,手无缚鸡之力,还来教我了”。
雷三十收起了奚琴,快步走进了屋子,合上了门。
赵祁面容微变,轻叹了口气,依着这个发小的脾气一定会说:“老子雷三十打遍天下,未尝一败,自然体会不到悲,老子靠这一首曲子足够赢那个小丫头片子”。
还会说上一些妖的不是,比如不禁打之类的,可今日,他却一言不发。
赵祁笑了,苦笑的看着合上的房门:“这回,你碰到了对手,团圆。。。”
欲言又止,回头望向了远处,宗主如何能饶你。
“唉,也罢,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兄弟呢,你有福喽”
赵祁抛出了一个黑色的铁环,接在手中。
赵祁离开的那晚,雷三十的房间之内,声乐中夹杂了一丝烦忧,两处愁。
那个不可一世的雷三十,竟然也能拉出这样的曲子。
第二日,雷三十早早的起了床,他如同孩童一般,辗转反侧,兴奋的感觉让他彻夜难眠,什么时候睡下的,什么时候起来。
“咚咚咚”
雷三十学会了扣门。
雷三十整理了好几遍衣衫,缕了缕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