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老闻得前因后果，一双老谋深算的眸子回到成不足身上：“你说的可真？”

成不足脸色发狠：“鹿冥如此辱我，我何必再掩护她。”提及鹿冥，他眸子似要喷出火来。

成不足的反应很真实，幽冥老思虑了番，还是觉得不大可信。

成不足生怕自己完不成任务，咬牙切齿又冷哼道：“若不信，尽管让茶茶公主去问败有余。”

祝茶茶闻此言，果真出了门，去寻败有余。

早先时候，她与莯蓉达成交易，以败有余交换幽冥老。但败有余虽得了天地二脉，却还有些没治愈的伤痕，需要疗养，便就还是留在了她的住所。

近水楼台，祝茶茶奔去，开了门，床上的败有余正在宽衣。闻得声响，见得祝茶茶，他忙扯住衣物，翁声道：“茶茶公主何事叨扰？”

祝茶茶开门见山：“百鬼夜行之日，刺杀冥王的人，是不是鹿冥？”

败有余怔了一下，稳住心神：“你那里听来的？”

祝茶茶紧盯他：“你只管说，是不是！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就不理你，从此以后你我毫无瓜葛。”

一面是同门之义，一面是救命之情，败有余不知该作何回答。许久，他摇头：“不是。”

“你确定？”祝茶茶目光深邃。

败有余将脸撇开：“确定。”

祝茶茶笑：“看来，是她了。”或许是成不足从来没说过谎话，如今这么一答，他的言不由衷，简直溢于言表，叫随便一人也能看得透透彻彻。

祝茶茶又怎看不出来。

一想到败有余这般维护那鹿冥，一股子无名火就在她心口蔓延上来，再加上得知百鬼夜行刺杀的真相，更是怒火中烧。

火势吞噬了她，她满目寒光：“败有余，我讨厌你！”

语毕，她夺门而去。

败有余立在床前，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惹得心虑，也为祝茶茶的暧昧话语惹得焦灼。

他来不得多思考祝茶茶那些暧昧所表达的真实情谊，只得穿上外袍往外奔。

此事若暴露出来，仙督处境定然不妙。心思忖着，他着急忙慌往出了门，却被几名兽灵拦下。

“我乃鹿冥麾下。”败有余拔出佩剑，“尔等胆敢拦我。”

兽灵们四目相望，后一兽灵道：“败有余公子，此为茶茶公主之令，还请你不要叫我们难做。”

败有余提剑迎上：“休得多言。”

兽灵们见他动手，分开围阵，将败有余圈在当中。一霎风吹剑孤鸣，败有余手腕转速一朵剑花，朝兽灵们冲去。

它们却似嵯峨山脉，屹然不动。

三四十个回合下来，败有余倒在了血泊之中。原他身本就有伤，兽灵又皆是幽冥谷个中翘楚，此番交战，他算是强行硬上，自然讨不着什么好处。

这头败有余伤上加上，但也算全了自己的忠义之心，那头成不足独自应付着奸诈多变的幽冥老，却是苦不堪言。

祝茶茶走后，幽冥老便马不停蹄地想从成不足口中探得青山仙门，乃至是关于莯蓉的一切情报。

这也是他伙同祝茶茶救回成不足性命的目的。

在幽冥老的连连逼问下，成不足只得说些有的没的，为了得信于他，偶然也会秃噜嘴一些比较隐秘的东西。

比如——鹿冥与她若干男宠的闺房乐趣。

可这些成不足所谓的隐秘东西，早就传遍了无洲大陆的每一个犄角旮旯地方，自然抵御不了幽冥老的连环发问。

好在，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祝茶茶气冲冲地回来了。

一回来，她指着成不足道：“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