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要写字？”

傅云卿试探着问道。

“啊啊啊！”

对对对！

皇上眼睛一亮，急忙点头。不能说话真的是憋死他了！

旁边的木公公早就过去拿好了纸笔，自己还亲自磨了墨过来端着站好。

皇上接过纸笔就开始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聿司楚那个畜生怎么样了？”

皇上第一句就是写道。

“暂被关押在天牢，儿臣想，还是等父皇自己醒来后再去决断。

对了，他的伤有些重，儿臣自作主张，让御医去给他医治了一番，父皇可要去看看？”

聿司凌看着那些字，回道。

“不用！”

皇上狠狠写下两个字，然后想了想，又加了一行：“别让他死了就行！”

“儿臣明白。”

聿司凌说完就不吭声了。

皇上想了想，提笔写道：

“凌儿，朕对不起你们母子啊！”

傅云卿看到这一行字，条件反射地，朝聿司凌看去。

“父皇说什么呢！儿臣听不懂。”

聿司凌身子几不可见的一颤，脸上恭敬的表情都几乎维持不住，对不起？说对不起就有用了吗？

说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杀过往对他们母子的伤害吗？

对不起？

晚了！

“朕……”

皇上提笔写了一个子，第二字却迟迟落不下笔，最后干脆不写了，只摆了摆手，让木公公送客。

御医是早早就跑了的。

看到皇上那个表情，聿司凌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出了养心殿。

傅云卿紧随其后。

“太子殿下，皇上刚刚醒来，还有些不适应，等皇上想清楚了，自然会给您一个交代的，您先回去休息吧！”

木公公客气道。随后，便转身回去，将养心殿的大门在两人面前关上了。

聿司凌抬头看着头顶的太阳，掩去眼底的水意。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对不起！

但……

那么多人命，他的大哥的命，母后这么多年苦，仅仅一个对不起，如何能够偿还！

不！

他不会让他死！

他要让他活着，活着看他最在意的东西失去。

他要让他活着，活着忏悔，忏悔这么多年来作下的孽！

一股慑人的凉意从聿司凌身上散发出来，就连外面的烈日都无法驱散他身上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