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不过丁岩说,根本监测不到小田和小李他们的手机信号,我估计安若凤肯定把他们的手机给没收了,要不就是察觉到了什么,你们俩打打他们的电话看看,能不能接通?要是接不通的话,那么那个酒店的入住信息肯定是假的。”
“是,大哥!”
王庆忠和丘洐同时掏出各自的手机,给王由田和李勋建分别打电话过去,但是手机里提示的却都是‘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拨不通?”
“关机!”
“哼,看来安若凤这个女人,果然奸诈狡猾的很,完全不是省油的灯!”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是去那家酒店再查一下情况还是?”
“不,我们不等了,不管安若凤如今人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们先去王屋山再说!”
“大哥,这么大的雨--”
“就是因为这么大的雨,所以才要抓紧机会,丁岩的话你们之前也听到了,云家、日本方面,老宅子里,还有警方都或明或暗的派了不少人跟来了郑州,如今动静闹的这么大,虽然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有人敢直接找上门,不过这里毕竟不比S城,所以也不能久留在这里,还不如趁着大雨,追踪不易,赶紧进山!”
听了他的话,丘洐却迟疑了一下,轻轻地叫了一声,“大哥--”
“什么事?”
“既然您都知道不安全,我们为什么不趁机赶紧坐飞机回S城呢?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在这里的势力影响很弱,而且一旦进入山区的话,那些人没了顾忌,除非我们能完全不让他们追踪到,否则的话,一旦动起手来,大哥,凶险就更大了,我不赞成您去冒这个险!
“是啊,大哥,你和大姐的矛盾,说到底也不过我们炽焰盟内部的小矛盾,何必平白的给了那些人可趁之机呢?”
王庆忠见丘洐说出劝阻的话,他立即也开口劝解。
但是他不说炽焰盟内部的矛盾的话还好,一说这句话,厉泽的怒火又噌噌噌的上去了。
“什么内部的矛盾?既然是内部的矛盾,我就更不能放过安若凤这么一个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内部成员’,这么的放肆了,你们不要再说了,我现在人都来了,就这么回去,算是怎么回事?”
“大哥--”
“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就出发,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里现在就已经被各方的人都盯牢了。对了,小丘,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大哥,已经都准备好了。”
“好,那走吧!”
“是,大哥!”
十分钟后,有三辆车同时从快捷式酒店的停车场离开了。
再十分钟后,有人得到了厉泽离开的消息,然后各方就开始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了。
安若凤他们的汽车在经过四个多小时的冒雨行进后,终于在下午四点钟左右进入济源范围内。
其实若非是大雨天的话,郑州离济源也就一百六十七宫里,顶多开上两三个小时就了不得了。
但是今天的雨实在很大,视线的可见度非常不高,所以整整用了四个多钟头,才把车子开进了济源。
当然了,这中间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王由田和李勋建从前也没有来过这里。
从哪条路走,都是由安若凤决定了之后,他们对照着地图开的。
当然也就不可能有太快的速度了。
而这个季节的王屋山,不是旅游的好时节,今天这样的大雨天,就更加没人会自找难受的去爬什么王屋山,参观什么道观了。
所以一路上,看到的车子也很少。
当车子终于开到了‘愚公像’的时候,安若凤的眉头已经皱的很厉害了。
这里与她印象中的地方变得太多了。
“大姐,我们要下车找个地方问一下路吗?还是?”
“不用了,你们在这里随便找个地方住下等我,我一个人进山去。”
“大姐,这怎么行啊,您要去哪里我们陪着你!”
“不用了,我要去的地方,你们去不了,就在这里找个地方住下来等我吧,也许不出两三天,我就回来了,对了,你们自己当心好自己,别让人认出了你们的身份,我走了!”
说完,安若凤就要打开车门下车,王由田忍不住担心的喊了一声,“大姐,您不会不回来了吧!”
“是啊,大姐,若是和大哥闹别扭了,你就回去和大哥吵就行了,千万别不辞而别,要是你走了不回来,大哥肯定会难过的,他,他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又死要面子的人,男人嘛,大姐您肯定能理解的是不是?”
“不管大哥做错了什么,大姐只要记住了大哥心里是在乎大姐的,所以大姐您若是真的要走的话,就请你无论如何不要不告而别,一定要告诉大哥一声,再离开好吗?”
安若凤的眉头闻言更是皱的死紧,这个该死的厉泽,到底对这些人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弄的这些手下,一个个的都把他们俩凑成堆?
“行了,你们都在乱七八糟说些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走?我当然会回去,安心在这里待着就行了!”
“还有,我再说一遍,我和厉泽什么关系也没有,不要把无中生有的事情到我面前乱说,下次再敢嚼舌根,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说完,安若凤就打开了车门,不顾身后,小田大喊着,“大姐,给您伞!”
安若凤当然不需要什么伞,这样大的雨,只要她愿意,也是休想淋湿她半分的,或者就算淋湿了,对她来说,用内力烤干衣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又何必大惊小怪?
所以她独自离开了车子。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原因是她不能再忍受光坐在车子里,看着道路两边,尽是陌生的情景了。
王屋山这边固然不能算是她的家乡,也算不得她天机宫的最大枢纽之地,可是师傅早年带着她曾经在天坛顶住过好几年,对于天生就是孤儿的她来说,这个地方在幼年时的心里就是家的所在。
现在她终于回到了她曾经的家,却发现环境已经陌生的面目全非了。
难怪人们常说白云苍狗,物是人非!
安若凤的心里忍不住浮现出了几许寂寥。
一路疾驰,不顾是否会被人看到,她的身子疾射如一道闪电般的,在滂沱的雨幕中穿梭而过。
因为王屋山的走向是西北高,东南低,而最高的山峰有五座,就是以天坛峰为中心,其他四峰相环绕的五峰。
从远处看稍高一点的地方眺望,就能看到群峰簇拥,天坛峰却独柱凌空的景象,很是雄伟。
而安若凤这一次要去的地方,就在这天坛峰的背面,最是悬空陡直,不能下脚,也最是无法攀登的悬崖绝壁之上。
这么大的雨,果然一个游客也没有见到。
一路行来,现代的人,对这样的雄伟山峦们所加诸的人工痕迹十分的严重,好些的地方,她都看到了电缆、钢绳、缆车线路。
一些建筑也都在不同的山头上都修建了起来。
早年她印象中,王屋山除了阳台宫,紫微宫之外,哪里有这多的房子?
能够打造石台石阶,供人上山游玩的地方,几乎都已经布满了人工踩踏过的许多痕迹,而在那些一般人不能行走的沟壑,和陡峭的林子,或者石台阶下面的草丛里,却到处都是塑料的口袋,矿泉水的瓶子之类的人工垃圾。
这就是以前那青翠茂密,郁郁葱葱的王屋山?
安若凤只匆匆山山前略过看了几眼,就已经看不下去了。
绕过正面的山门,安若凤辨别了一下主峰所在的位置后,就毫不犹豫的专走一般人不敢走的险路。
腾、挪、闪、跳、飞掠,但凡怎么能够以最近的距离,最快的速度到达她要去的地方。
她都不吝于运用。
饶是如此,她也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终于绕到了天坛峰的背面。
站在一个高度一般,但是却很陡峭的小峰顶上,仰头看向雨中云雾缭绕,大雨笔直落下的场景,曾几何时,她也曾这么站在这个位置。
只是脚下的山峰依旧在,却已不是旧时模样,而她呢?
她还能是过去的那个安若凤吗?
压抑不住心头的苦闷,安若凤发-泄-般地高声冲着四周的山峦大喊着一声又一声,“啊--啊--我回来啦--我回来啦--”
直到喊的泪流满面,她才放任自己蹲下了身子,坐在那山峰顶上,让眼泪伴着大雨一起顺颊淌下。
厉泽坐在车子里,突然间用力的降下了车窗,大雨顿时毫不留情的就打了进来。
“你们听到没有?”他突然间有些激动地问道。
“大哥,听到什么?”丘洐和正在开车的王庆忠,同时惊讶地反问。
“我好像听到远处的有大叫声传过来!难道你们都没听见吗?”
厉泽光看了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他们什么都没有听见,不由心里为他自己这么如同一个少年般沉不住气的心性,而感到有些发窘。